秦檜當即一拍桌子:「來人,把這個賊子給我拉出去砍咯。」
猴子險些嚇尿,磕頭如同搗蒜:「冤枉啊,冤枉,相爺,小的有下情回稟!有下情回稟。」
秦龜壽也連忙勸阻秦檜:「相爺,且慢,您老忘了嗎?趙四馬五曾回稟,猴子曾與一大漢密謀害你,且問問他,那名大漢是誰,藏身何處,有無主使人?」
秦檜哼了一聲:「推回來。」
倆家奴將猴子架了回來,猴子都站不住了,家奴一鬆手,他便癱倒在地,尿了!
秦檜怒道:「你這賊猴,有何話講,講!」
「是是是……我講我講……」此時猴子的腦子像糨糊一般,腦子短路,嘴巴抽筋,既想解釋夜明珠之事,又想揭發虞豐年,可連在一起說,徹底亂套:「相爺,我身上的夜明珠……是……虞豐年在鄂州是奸細,他將夜明珠送給我的小師……」
「什麼亂七八糟!」秦檜越聽越糊塗。虞豐年忙站起來獻計,「相爺,你瞧他吞吞吐吐,必是心中有鬼。我看,咱們不妨搜他的身,看看夜明珠是否在他身上。」
猴子眼前一亮,是啊,錦盒裡有夜明珠,只要獻出那顆夜明,相爺一看不是原來那一顆,也就好解釋了。忙說:「相爺……錦盒,在錦盒裡……夜明珠!」
門吏忙將剛才那個長條形錦盒呈上,放在秦檜面前。
秦檜剛要打開,門外跑進來一名家人,附耳在秦龜壽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秦龜壽大驚,連忙高喊:「相爺不可打開錦盒,以防錦盒有詐。」
秦檜一驚,連忙將錦盒推到一邊。
秦龜壽慌忙稟報:「啟稟相爺,剛才有個客棧的夥計前來告密,說猴子進府之前,曾在他店房之中住了兩天,密會一個胖子,猴子曾將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交給那個胖子,那人將這長形錦盒交給猴子……小的推測,這長形錦盒之中必有詭詐,我怕對相爺不利!」
秦檜眼睛裡幾乎射出火來,面露殺機。
猴子連忙分辯:「相爺,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把夜明珠交給那人?」
秦檜大怒:「那也就是說,你確實密會過一個胖子!」
猴子已經顧不上許多,頭磕得「嘭嘭」直響:「相爺,他不是壞人,是個茶商,姓朱,喚作朱勤,要走您的門路,托我做個引薦,想把茶葉賣給王公貴族和大小官員的府中。」
秦龜壽怒斥:「胡說八道?猴子啊猴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什麼樣的茶商會如此呆傻,拜見相爺走你的路子?你有路子嗎?」
「真的秦管家,我沒有撒謊,不信,您瞧,這是他給我的二百兩銀子的銀票。」猴子也顧不上許多,把銀票的事情也抖了出來。秦龜壽一把奪了去,轉呈給秦檜。
秦檜捏著那打銀票嘩嘩甩了甩,又望了望,這一望不要緊,他發現每一張銀票的角上,都寫著一個小字。把每一張都看了,連起來一讀,大吃一驚:「錦盒藏毒煙,送檜上西天,若得機遇到,栽贓虞豐年。」
「『錦盒藏毒煙』?什麼錦盒,難道就是眼前這個錦盒?還有那個茶商,叫朱勤,朱勤,『誅秦』……啊……」
秦檜全想通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就要發作!
可是,這傢伙老謀深算,站起來又坐下去,而且收斂了怒氣,若無其事將銀票放在一邊,吩咐手下人:「來人,給猴子鬆綁。猴子,我知道你不敢騙本相,來,幫我打開這個錦盒,取出夜明珠……」
家奴給猴子鬆綁,猴子面露驚喜之色,還以為秦檜信任了他。忙嘻嘻笑著湊過來,不由分說撕去封條,喀吧一聲,打開錦盒。
就在他打開錦盒的一瞬間,錦盒中「噗」地一聲噴出一股黃煙,嗆得猴子「咔咔」咳個不停,轉眼之間,黃煙封喉,猴子一掐脖子,手指著錦盒,「……有……毒……」片刻工夫,面目猙獰,竟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在場的人都嚇得不輕,虞豐年裝模作樣護住秦檜後退,待看到猴子徹底不動,黃煙散盡,這才低聲驚呼:「我的娘,好毒的毒氣!多虧相爺福大命大造化大。」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老賊,你僥倖逃過我的一石二鳥之計,就讓你多活幾天,待我找到機會再取你的性命。又望望猴子,猴子啊猴子,背叛師門,罪有應得,怪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