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豐年等人來到一個叫大樹嶺的村子,一條小河穿村而過,橋上架了一座木橋。橋這邊是村莊,村民往來如織,過了橋是一片大樹林。冬季水枯,河坡上拴了幾匹耕牛,散落著數十隻羊。
據大樹嶺村里人講,過了這個村子,往前走一百里就能到達鄂州。
勝利在望,人人興奮。只要到鄂州見了劉洪道,岳飛家小就算保住了。若干年後,一路保護的眾人都可以給繞膝的兒孫講述這一義舉,多有面子的事情。
可大家正興奮,身後急促的馬蹄聲響,是那個拖在後面的解差「尾巴」。
趕到近前,滾鞍下馬:「年英雄,陳大人,大事不好!」
陳昇、岳雷大驚:「怎麼?追兵上來了?」
「正是。距此還有八十里,兩個時辰就能追上來。」
陳昇岳雷都望著虞豐年,等他拿主意。虞豐年也吃了一驚,心說這幫人追得可夠快的,劉洪道那孫子怎麼回事?怎麼還不來接應?
心中焦急,臉上不露聲色。
馬車裡的李氏夫人掀開轎簾問道:「雷兒,出了什麼事?」
岳雷怕母親擔心,安慰道:「娘,沒什麼事。」
李氏夫人還不放心:「是不是又有人追趕我們,你不要瞞著娘。」
岳雷忙說:「沒事的,他們還有很遠的路,我們很快就趕到鄂州,到了鄂州,多少追兵都不怕。」
虞豐年一提馬來到李氏夫人近前,微微一笑:「夫人,您就放心吧,一切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中。」
這短短的幾天,李氏夫人對虞豐年印象非常深刻,別看這孩子年齡比岳雷大不了兩歲,卻非常自信,說話做事雖然有些出人預料,卻讓人非常安心。「好,孩子,你的話我信!」
虞豐年哈哈一笑:「夫人,您就只管抱好孩子,咱們這就起程!」他又悄悄囑咐頭前的車夫,「快,提速!」
車夫當即明白,一甩馬鞭,「駕」,兩輛馬車快速上路。
虞豐年一撥馬,囑咐岳雷他們:「你們快保著馬車前行,我稍候就來。」
「年大哥多加小心。」岳雷抱拳辭別,與陳昇打馬前行。
周晨星沒走,望著虞豐年:「喂,你要做什麼?難不成,你要學三國張飛,當陽橋前,匹馬單槍攔截他們,一聲怒吼喝得喝水倒流?」
虞豐年大笑:「我倒想,不敢!既沒有張飛的本事,又沒有張飛那麼黑、那麼丑!不過張飛能做的事,我未必做不了。周小姐,你跟他們先走吧?我隨後就來。」
「怎麼,多個人幫忙不好嗎?還是你要做的事情怕我看到?其實我已經猜出來你要做什麼?」
「你能猜出來?那你說說。」
「你是不是要把橋拆了阻擋追兵。」
虞豐年哈哈大笑:「周小姐,你好聰明!你就是個女諸葛啊,要是個男子,衝鋒陷陣,保家衛國,不次於岳少保……」虞豐年一陣猛夸,誇得周晨星心中竊喜,臉色微紅,心說怎麼樣,你平時就會罵我沒腦子,我也有主意對付追兵吧?
哪成想,虞豐年語氣一轉,奚落道:「不過,周小姐你想過沒有,就這條小河,水不沒膝,寬不過兩丈,能擋住司空達他們?沒腦子的女人啊,我看你這次見了你爹以後,還是乖乖地待在他的身邊,嫁個好人家,納納鞋底子,生倆小孩子最好。」
「怎麼?拆橋不行嗎?拆了橋好賴也能耽誤他們一時!我倒要看看,你不拆橋,還能做什麼?」周晨星被他奚落慣了,很不服氣。
虞豐年說:「拆橋太費勁!我才不會做。我只要在這橋頭掛一樣東西,保證他們一個時辰都走不出前面的樹林。」
「掛一樣東西?掛什麼?」
「等會你就知道了,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虞豐年神秘兮兮,並沒有點破玄機,打馬去到村子裡。
片刻之功,虞豐年催馬回來,兩手空空。周晨星很是好奇:「喂,你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到底要掛什麼東西?」
「別急,等會兒就有人送來。」
話音未落,十幾個老村民,套著騾子和叫驢,大車小車拉來了數十車稻草。一個村民來到虞豐年近前,問虞豐年:「小兄弟,老李去取『霸王樹』了,一會兒送到就掛在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