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岳飛被殺一事不脛而走,一時間臨安城家家關門、人人自危、個個哀傷,爆竹的紙屑隨風飄散,吹得新年的臨安城如舉喪一般,一片蕭條。
兩個人在十字路口相遇,一個問:「聽說了嗎?精忠大帥岳飛岳爺爺死了!昨天晚上死的,死在大理寺風波亭!」
另一個說:「可不是嗎?我還聽說屍體丟了!找了一天也沒找到。」
「岳爺爺死得冤,這是老天爺看不下去,把他接到天上享福去了。」
「希望如此吧!可是岳爺爺一死,還有誰會管咱們的死活?說不定現在大金國正在集結人馬,用不了幾天就得打過長江來,還有誰能擋得住他們?」
「可恨奸賊秦檜,不知道收了金國多少好處,害死岳爺爺……」
「噓!別說話!官兵來了!」
兩人連忙住口,躲在牆根,目送一隊官兵扛著長戟跑了過去。不大一會兒,另一個方向又交叉跑過另一隊官兵。
這一天,偌大的臨安城處處都是崗哨,唯恐發生動亂。
……
……
傍晚,普安郡王府。
史萬年在外面跑了一天,回府之後來見趙昚,虞豐年也在。
趙昚問史萬年外面的情況,史萬年表情暗淡:「王爺,外面一片混亂!岳少保仙逝,老百姓如喪考妣,人人自危!所有的買賣鋪戶全都關門歇業!大街上全都是來往巡邏的官兵。我還聽說,聖上已經下旨,要將岳少保抄家,全家發配嶺南。」
「唉,想都想得到!」趙昚搖頭嘆息!
虞豐年對於無法逆轉的歷史只是氣憤,卻並不傷懷,他更關心周晨星的二師兄和禿熊他們:「史大哥,昨晚上營救岳飛的英雄可有消息?」
「沒有!今天菜市口掛出了二十多個人頭,應該是昨晚被秦檜的爪牙殺害的英雄,但已經逃走的並沒有落網的消息!不過大街上、城門口,到處畫影圖形,其中就有周晨陽的畫像。官兵嚴加盤查,想要逃出臨安府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說到這裡,史萬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王爺,據說秦檜已經請旨調集十萬禁軍,要全城搜捕劫牢反獄的逃犯,揚言要一家挨一家地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斬草除根,我怕他們會再到我們府上來,所以必須儘快將那個周晨陽護送出府!」
「嗯,我也正有此意。」趙昚望了虞豐年。
虞豐年微微一笑:「這個簡單,只要讓周晨陽恢復他的廬山真面目,便能輕易出城!」
一句話把史萬年說愣了:「廬山真面目?什麼意思?」
此時虞豐年已將周晨星女扮男裝的事情告知了趙昚。趙昚哈哈大笑:「史先生和我一樣,一直蒙在鼓裡,其實我們都被那個周晨陽騙了,還是豐年心細,看出那個周晨陽其實是個女的,女扮男妝!早上豐年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信,後來我躲在一旁仔細觀察,確實看出是個女的!這麼看來,她不是周牧的兒子周晨陽,而是他的女兒周晨星。所以豐年說的不錯,只要讓她恢復女兒身,要出臨安府輕而易舉,史先生你想想,他們要抓的是個男的,而我們要送出城的其實是個女的!」
史萬年恍然大悟:「周晨星!就是那個兇悍的丫頭,這麼說來,倒是個巾幗英雄!」
趙昚說:「可不是嗎!送女子出城不難,我倒有一件難事要豐年去辦,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虞豐年抱拳行禮:「王爺有事儘管吩咐?」
趙昚猶豫再三,長嘆一聲:「岳少保活著的時候,岳家軍能保我大宋永世安寧,怕只怕他這一死,我父皇徹底失去民心,我大宋也必將動盪不安。放下金國鐵蹄不說,就岳少保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以及天下仰慕他的英雄,一旦舉事,也必然星火燎原,不可收拾!所以我想請豐年不光要將周晨星送出城,還要將他一直送到周牧的身邊,再想辦法接近周牧。
「史先生說過,周牧在江湖中威望極高,又有一個大徒弟叫蔡南成,威名在外,我接到密報,他們師徒自打岳少保被抓,就四下活動,招募散落的八字軍舊部,要營救岳飛,眼下岳飛一死,他們為岳少保報仇心切,怕是要撤旗舉事!一旦造反,必將一呼百應,到那時,我大宋必將成為風中之燭、瓦上之霜。豐年此去,若能勸說周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