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豐年看到了什麼讓他如此吃驚?首先是場面。
這座山、這座寨,以及這幫花子隊,方方面面,無不渲染著一個詞:「破破爛爛!」破破爛爛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帽子,破破爛爛的山寨,破破爛爛的山神廟改成的破破爛爛的聚義分贓廳,以及這分贓廳里破破爛爛的桌椅板凳,桌子上點了兩隻破蠟,一根紅,一根白,紅的短粗,白的細長,一看就是拼湊起來的,不配套!總之,要多破又多破,沒辦法再破了。
可是接下來的場面反差大了。有人一喊「大寨主駕到」,「咚咚嗆、咚咚嗆」,先敲了一通鑼鼓,然後進來兩個盛裝的丫鬟,像皇宮裡的宮女一般,穿綢裹緞,風姿裊娜,手裡挑著兩盞宮燈引路。
後面跟著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像個球,用現在的尺寸說,一米四多點兒有限,沒一百八十斤也差不多,圓囫圇墩,橫著就進來了。不過奇怪的是,這傢伙帶著一個大號的笑臉娃娃面具,看不見長相。不光周、虞兩人奇怪,這幫山賊也奇怪,怎麼大寨主今天帶了個面具出來?
另一個是一個女人,二十多歲,長相妖艷,服裝華麗,這麼冷的天,穿著要被廣|電|總|局截屏的露胸裝,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家婦女。
三女一男進了聚義分贓廳,穿著打扮跟那些花子隊比起來,花子隊就像黑白的,三女一男就像是彩色的,像是一堆顏料流進了黑白照片裡一樣,反差極大。
虞豐年和周晨星也搞不明白,這個山寨為何如此貧富差距明顯。不過看著也特別彆扭,就好像一個窮家,當家的還要擺譜。
二寨主、三寨主、花子隊嘍囉兵齊刷刷躬身施禮:「大債主威儀齊天!給大寨主問安。」
「嗯!」長得像個「圓球」一樣的大寨主鼻子裡哼了一聲,往正當中的椅子上一坐,兩個丫環和那個衣著暴露的女人站在了他的身後。他一揮手,拖著公鴨嗓子問:「聽說抓了一個小母驢還有一個小公驢,在哪兒呢?推上來!」一張嘴,人不說人,說驢!
……
虞豐年和周晨星自「圓球」寨主一進來就竊竊私語。虞豐年就問周晨星:「這個「球寨主」你認識嗎?」
周晨星說:「看著體型認識,可他帶著個面具不敢確定,說話的聲音聽著不像。」
虞豐年心懸了起來,心說不能冒險,別鬧了白天,周晨星認錯了人,那你割了人家二寨主的耳朵,山寨上能善罷甘休?
不行!得找好退路。想到這裡,虞豐年背靠著牆,悄悄將藏在袖子了的匕首慢慢拽了出來,「嘎巴」一下割斷了綁繩。「墨鋒」是個寶傢伙,別說繩子,就是跟鐵條也能輕易割斷。
割斷綁繩,虞豐年又將匕首悄悄插進靴子裡。怕人家看出來,沒敢抖落繩子,還是保持原樣,將割斷的繩子頭攥在背後,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虞豐年輕鬆多了,心說,等會只要找個機會將「圓球」控制住,兩條命算保住了。可嘴上卻跟周晨星裝熊、開玩笑:「周大小姐,我是覺得你和大寨主認識,才裝能耐梗混上山的,你到底認識不認識啊?你可說過救我的,不能撇下我不管,我還沒結婚呢,我娘還指望著給他生一堆孫子……」
「滾!」周晨星最討厭窩囊廢,在山下還覺得虞豐年硬氣了一回,這會兒有犯了窩囊病!
大寨主又一拍桌子:「抓的就你們倆?小母驢還不錯!這公驢,小白臉子,沒好心眼子!來人,把小母驢給我送到後宅,綁到床上。公驢給我拉出去砍咯!」
「慢!」二寨主捂著耳朵阻攔:「大寨主,他們兩個說跟你熟,你們認識嗎?」
「誰認識他們?」大寨主晃著大面具嘿嘿直笑:「嘿嘿嘿,不過,這小母驢嗎,過了今晚就認識了。那小公驢嘛,砍了腦袋,認識不認識也都無所謂了。」
「別呀,大寨主!你瞧瞧我這腦袋,耳朵被那娘們兒給削去了一隻,我有個不情之請,大寨主你的讓我出出氣……」
「你要怎樣?你還敢奪我所愛不成?」
「不敢不敢,大寨主,可是我得報仇啊。我今天非削她兩隻耳朵不可!」
「哎——你說哪裡話來,過了今晚,小母驢說不定就成了你們寨主夫人!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怎麼能斤斤計較呢?再說了,你一個老爺們兒,少只耳朵,
第70章 虞豐年被綁 肥土豆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