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年十二月初十,連續五天的鵝毛大雪不單單是影響著長安城,整個關中都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老五抱著賬本來找杜荷匯報之時,破天荒的發現杜荷沒有待在暖房,而是靠在屋外的廊柱下,嘴中還叼著一支煙,微微昂著頭,看著天下不斷飄落的雪花發呆。
「二少爺,您在看什麼?」
杜荷手指夾起叼在嘴上的煙,順手指了指面對著的方向,
「我在看數千里之外影響國運的滅突厥戰爭。」
老五順著杜荷手指的方向望去,除了灰濛的天空就是飄落的雪花,其它的什麼都沒有,
「二少爺,您能看到數千里外的地方?」
杜荷笑了笑,掐滅了菸頭後看著老五吃驚的臉說道,
「我也看不到,那是指思想有多遠,目光就有多遠。」
老五訕訕的笑道,
「還是少爺厲害,我只能看到灰色的天和雪花。」
杜荷推開身後暖房的門,老五跟著一同走了進去,屋內十分安靜,只有酒精爐上的水壺咕嚕咕嚕沸騰的聲音。
「二少爺,你說到戰爭,咱們昨天才給兵部送去一批酒精,但是從第一批酒精開始,兵部就沒給過咱們錢,這事你看怎麼辦?」
杜荷心中一陣吐槽,暗罵李世民狗皇帝,這點小錢也要白嫖,
「先記著吧,下次分紅我從陛下那裡直接扣。」
老五心中大呼二少爺威武,整個大唐也就自己家二少爺敢問陛下要賬。
老五翻開賬本,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後,才開始匯報,
「二少爺,咱們上月月底,結算完月俸之後結餘十四萬六千九百五十貫,零頭有450文。
這個月的酒銷量沒上月好,平均每天結算糧食和材料後大概只有一千多貫結餘。
另外,煤場那邊爐子似乎不太好賣,基本上都是在虧錢,生產出來的爐子和那些蜂窩煤都快放不下了。
目前咱們賬上一共還有十四萬八千一百八十貫。
還有一個事,二少爺,您吩咐的先建糧倉存糧,咱們各個煤場新建的糧倉都已經存滿了糧食。
現在每天用了多少,次日又購回多少。」
杜荷思考了片刻後,又拿起老五的賬本和他帶來的倉儲記錄翻了翻,
「我剛剛算過了,咱們留二萬貫在賬上就足夠開支和運營了,你準備一下,我決定最近幾天再分一次紅,過完年我要辦的學校那邊就該花錢了,所以我要抽一些錢來用。」
老五還隨身帶了一個精緻的算籌,一番敲打後,認為得出了和杜荷一樣的結論,
「二少爺,為什麼你能算得這麼快?」
「這個多練就行。分紅十二萬貫吧,留二萬八千貫。
還有,咱們酒坊旁邊那個豬場的不少豬都挺肥了吧,
你讓人找個日子,宰幾隻來嘗嘗,到時也通知我,我也去嘗嘗。」
「好,那我先走了。」
老五走後,杜荷直接在暖房中的躺椅上躺下,
程處亮被他爹拉著去學習處理軍務了,
房遺愛也被房玄齡拉著去學習處理政務了,
自己的爹貌似也被李世民拉去提建議了,
杜荷雙手枕到頭上,心裡忍不住的想,
空閒下來,沒人聊天吹牛也挺無聊的。
外面的雪還在不停的下,杜荷躺在躺椅上,享受著溫暖,不久就有了一些困意。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店鋪的一名夥計在門外說道,
「二少爺,有位自稱孫思邈的道人說是想拜訪您,您要不要見他?」
杜荷頓時困意全消,一下從躺椅上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