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泰的勢力原本只是水上船隊,後來是經過陸飛的斡旋聯盟,幹掉了為非作歹的地虎幫後,才在旺多縣縣城裡站住了腳跟。
先打哪,陸飛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若是先打陸地上的勢力,保不准,對方撒丫子就跑,再想從水面攔截就無法盡全功。不能斃其主力於一役,就相當於打蛇不死。
唯有先打對方的水上船隊,讓他變成無根的浮萍,再從陸地上掃蕩過去,迫使對方損失到最大程度。
這裡的損失,既包括地盤上的物資和設備,也包括人口資源。
既然逃命,嚴泰想帶著幾百口人逃跑遷移,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除非走水道。
所以,陸飛最終的決定是先打水軍戰役,結果是他贏了,大勝。那麼,嚴泰就只有拋家棄口走陸路了。
獲勝的最主要原因是橋山方面有快艇和炸彈,而且是夜戰偷襲,之後是乘勝追擊。
另一方面,也因為嚴泰的武器數量和火力本來就不如橋山團伙,而且他還把武器分成了水上和陸地上兩個隊伍,哪像陸飛幾乎把家底子都帶出來了。
一方雙拳出擊,拼勁全力。一方分兵怠慢,單手應敵。結果可想而知。
混末日能夠生存至今的人多少都帶著點血腥殘酷,雙方本就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這番陸飛大獲全勝,自然是要一棒子把嚴泰打到不能翻身。
且不管旺多縣縣城的嚴泰陸地隊伍如何去做,反正陸飛是死死把對方的殘餘船隊咬住了,從上午十一點多,追到下午一點鐘。
從碼頭不遠處一直追到湖心島的外面,才算把對方的前路給截斷。
對方顯然是拼了老命,當頭兩艘竟然發了瘋似地撞過來,陸飛只好下令避讓鋒芒,不得已讓鐵皮艇炸爛了這兩艘亡命船。
其餘的船頓時老實了下來,在前後夾攻下,只能關掉柴油機高喊投降。
命只有一條,尤其在這末日裡,更不想隨意為別人打生打死。好死不如賴活著,誰也不想白白地葬身魚腹。
林水城掀開被打成半截的木板,小心翼翼地避開卷口的鐵皮,進到船艙灶台和木板床的夾縫走廊上。
他開口便道:「飛哥,炸翻了一艘,其餘全攔截下來了。還能開動的就只有八艘了,其餘船的舵機室全部被炸壞,需要拖回去修。」
陸飛坐在木板床上看地圖,隨意地問了句:「我們弟兄的傷亡呢?」
「死了五個,十三個受傷,其中有五個重傷殘廢,不過命能保住,需要回去動手術。」
加上前一次的水戰,橋山方面一共死了七人,重傷了八個,輕傷十八人,傷亡比例達到了五比一。
這還是在己方提前改造加固船隻防禦,而且還有炸彈和鐵皮快艇的情況下,就出現這麼大的傷亡。若是貿貿然來打,真不知道得慘烈到什麼程度。
武裝部的成立時間不算太長,但裡面的成員可都是多少經過實戰的,死了殘了傷了著實可惜,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與其讓一個龐大的很有威懾力的船隊勢力在身邊虎視眈眈,長痛不如短痛,一勞永逸地解決對方。
「小隊長方面的傷亡如何?」
林水城聽了,沉默一陣,有些沉重地道:「崔曉凱隊長不幸身亡,崔小歐也受了重傷,曾靖的腿部受了輕傷,其餘隊長都安然無恙。」
陸飛悠長吐出一口氣,揉了揉眉心,一時間竟然有些疲憊起來。
崔曉凱算是橋山武裝部的老人,當初橋山成立的第一批次十六人武裝小隊就有他,功勳累累。在團隊裡是屬於要提拔的中層管理,前途敞亮,沒想到會夭折在這裡。
「讓曾靖帶幾個輕傷的和伙食班的弟兄先押送這批人回去,然後把船修補好再過來。其餘人跟著我棄船上岸,去堵截下嚴泰的人。」
「好的飛哥,到時候我們怎麼和再過來的弟兄匯合?」
陸飛想了想,決定了道:「把地圖帶回去,然後在加工廠等我的通知和安排。」
「是。」林水城趕忙離去,安排善後事宜。
一百六十人的船隊迅速地整理起來,俘虜和傷員被集中看守在幾艘船上,由數十名武裝部傷員和原來負責伙食雜事的弟兄們持槍押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