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進攻無望,對方顯然也不敢再出來攻擊,他們應該是真被陸飛等人陰怕了。在沒有足夠的人手之前,肯定要守住老窩的。
這一天裡,加工廠的地虎幫留守人員都是在膽戰心驚中度過的,不時的就有人在圍牆外面打冷槍。
先不論有沒有打死打傷到人,槍聲反正就沒斷過,四面八方都有人搞事,就像是被包圍了起來一樣。
金鍊子曹金彪暴躁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鼻孔往外噴著氣,旁邊站著的小弟們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怕又惹惱了他。
就算此刻站在這裡,他們也都是提心弔膽的,剛才已經有一個被當成出氣筒的女人,躺著被拖出去了,地上的血還沒擦乾淨呢。
拿自己人撒撒氣,也算是地虎幫自上而下的一套潛規則了。
老大不爽了,下面人倒霉。底層的小弟們不爽了,那麼伺候的女人就倒霉了。
清脆的槍聲又響了一下,老遠地傳過來,讓曹金彪更煩躁了。
他現在是看什麼東西都不順眼,逮到個藉口就動手發泄一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心裡稍稍舒服點。
「三伢子還沒回來?」
曹金彪算是地虎幫的二把手地位,一人之下,三百人之上。他可以隨便的叫人小四小五三伢子,其他人可就不敢這樣叫法了,得尊重點。
一個有點脫髮的,髮型三七分的三十歲戴眼鏡男人低下頭,小心地回應道:「三哥那邊也不太順利,去陽口鎮的路被堵死了,他們還跟那幾個拿獵槍的傢伙幹了一票,最後只能繞路去通知老大。
外面的倖存者小團隊太多了,也太分散了,即便是他們地虎幫人強馬壯,也沒有辦法鎮壓所有人,尤其是帶槍的團伙。
現在這些平時看著不起眼的小蚱蜢,一旦蹦躂起來了,到處給你找不自在,一時半會兒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尤其是這群小蚱蜢里還有一條毒蛇,抽冷子盯上人就咬一口,他們已經經不起再損失戰鬥人員和武器了。
現在想想,曹金彪後悔死了,早知道就把周圍鎮子上之前碰到的兩三個有槍倖存者團伙給幹掉才好。
當時不狠點果斷點,他們光想著避免傷亡了,結果現在陷入這般的被動局面。想著老大自從親侄子死了後,就更加六親不認的暴脾氣,他心裡就有點抖。
明面上,曹金彪是基地二號大佬,其實上不過是老大手下最強壯的一條狗而已。
如果硬說有區別,只是飼養的肉犬跟農家土狗的差別而已,輪到主人不開心了,都一樣打死打殘,喝酒吃肉下火鍋。
說到老大對手下的重用,曹金彪自己就覺得,他還不如老大身邊那兩個以前玩拳擊的打手呢。在那兩個小年輕打手面前,就算是他,也得客客氣氣的。
地虎幫人多勢眾,自然的就有內部小組織,小山頭。
曹金彪也有,只不過從吃了出去支援的那次大虧後,他最得力的助手大光頭小馬死了,連帶著死了三四個心腹手下,把他心疼的要死。
那些人可是真正從頭到尾跟他混的,對他比對老大還要衷心,平時嬌生慣養地拉攏給好處,要女人給女人,想怎麼玩怎麼讓怎麼玩。
想不到他們還沒發揮作用呢,就死了一半,比砍他一隻手還難受。
曹金彪越想越堵心,對老大回來的那份不安感愈來愈重,忽然罵了一句:「去把孫家興給我叫過來,麻辣隔壁的,不是他個煞.筆放跑了那個小子,現在怎麼搞成這鳥樣。」
孫家興就是陸飛逃跑那天晚上,躲在鏟斗里抽菸,後來槍法太差十幾發子彈都沒打中的人。
這一個多月里,老大回來過一次,雖然沒喊打喊殺,但是曹金彪卻被罵的狗血淋頭。這一次基地人員和武器的損失更大,他的好日子顯然要到頭了。
先不管外面到處放槍的人,是不是那個小子回來報復的,這已經不重要。
講實話,陸飛逃跑的禍首要責任人就是那個牢頭,不過牢頭已經是死人,那麼現在自然要有其他人背鍋了。
誰來背鍋?
他曹金彪肯定不能再背了,只能甩給別人,正好樹一樹山頭,給他自己找條後路。這件事本來已經結束,曹金彪這個時候又提起來舊傷疤,明眼人知道他肯定是要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