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凌誼被壓入應天寺的大牢了。」
護衛到李易跟前稟道。
李易抬起眸,沒有絲毫奇怪之色。
現代人在科技的侵泡下,尚且有迷信的,更何況古人。
下些致幻的藥物,在其耳邊不斷暗示,他見到的,就會是你想讓他見的。
皇帝能這麼快行動,想來也是夢到了什麼。
他的飲食是動不了手的,但可以從別的地方來。
藥物分男女,有些女子用極好,但男子恰恰相反。
日有所思,越是耿耿於懷,神思不寧下,你就越會往那處想。
撒了把魚食,李易看著水池裡遊動的魚,決定晚上就它了。
養的這麼肥,該下鍋了。
牢房裡,凌誼抿緊了嘴角,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禁吾衛卻上門拿人,可見皇上心裡已經生了刺。
任何帝王,都不會容忍威脅自己地位的存在。
這一次,他面臨的,絕對是重懲。
眼裡暗光不斷涌動,凌誼踱了兩步,最多一日,若他沒有走出應天寺,就必須做出取捨了。
「皇上,你也知道,靖安侯同我兒矛盾極深,那護衛,不過是他隨手打死,不然,為何不留活口?」
「皇上,靖安侯信口污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偏殿裡,凌觀捷平緩的出聲,面色不見多大的波動,好像談論的只是尋常事。
皇帝揮了揮袖口,「是與不是,應天寺自會調查。」
「來呀,送凌愛卿回去。」
皇帝語氣淡漠,全然沒了往日的隨和。
凌觀捷行了一禮,臉上依舊未見憂容,心裡卻是捏緊,皇上這態度,分明是深信了謠言,對凌家有了猜忌。
從天黑到天亮,凌誼緩緩睜開眼。
近乎一天,沒人審問,也沒人探望,更是連個傳信的都沒有。
不需要人證物證,或許今晚,聖旨就會下來。
謀害靖安侯,皇帝應會將他流放出都宣城。
面上看是寬厚,但一路上,等待他的,勢必是鋪天蓋地的暗殺。
皇帝不會容他活著。
正所謂,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究竟是何人算計的他,他是怎麼操控人的夢的?
凌誼面色陰沉,手指死死攥著。
「老爺,我們可要組織人上摺子?」
忠靖公府,管家低聲道。
凌觀捷眸子冷厲,「上摺子?」
「這是嫌忠靖公府死的不夠快?」
「這種時候,凌家只能縮著。」
「越是讓皇上見到忠靖公府的能量,他的忌憚就會越大。」
「可公子在應天寺大牢啊。」
「他知道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凌觀捷眸色淡淡。
他當然想救出凌誼,但和忠靖公府相比,兒子的分量,遠遠不夠,犧牲便犧牲了。
「侯爺,聖旨下了,凌少卿藐視王法,心思陰毒,革去一切官職,發配邊境,三年不得回。」
「收拾收拾,咱們該回了。」
李易把茶杯放下。
「靖安侯還真是會幸災樂禍,凌誼這還沒出應天寺呢,他就發帖給各家,邀我們狩獵,說是大夥一起樂樂。」
「外面養大的,就是不一樣,上不來台面。」
酒樓里,一年輕公子哥譏諷。
他對面的錦袍少年,起身打開包廂門瞧了瞧。
「薛二,你現在怎麼這般慫了,外頭有人守著,誰能聽到我們說什麼。」
公子哥掀起嘴角,帶著些嘲笑。
「你要不慫,把剛那話當面同他說。」
錦袍少年撇嘴,「皇上對他百依百順,誰惹得起他。」
「你也不瞧瞧,跟他作對的,都什麼下場。」
「連忠靖公府都這般了。」
「凌誼那是」
「你可慎言!」錦袍少年叫住公子哥,「換個地,你愛怎麼怎麼說,別牽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