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兒,該注意的,我這兩日都同你說了,切記謹言慎行。」
「萬不可再像之前那般,要求更換賞賜。」
到宮門口,盛父對李易交代道。
李易點頭,眼裡是沉穩之色。
他登科詩會敢跟皇帝提出更換賞賜,是篤定皇帝不會因為這點事問責他,畢竟,盛父是他那一派系的。
只要自己不是大逆不道,皇帝不會理會他。
在殿前,等了半刻鐘,李易被兩個太監連人帶椅抬了進去。
皇帝臉上有笑意,瞧著心情很是不錯。
他年幼既被立為太子,登基時,不足二十,如今三十上下,正值壯年,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候,如何會願意把政權交還回去。
他自認會比父皇做的更好!
「草民參見皇上。」李易朝皇帝行禮。
「免了。」
「可讀過兵書?」皇帝走下椅座。
「這兩日粗略翻了翻,極是深奧,了解的不甚深。」李易回道。
「你先前待在溱國何地?」
「從戚州離開後,就四處遊蕩,並無固定居所,及到成婚,才在逾縣安定了下來。」面對楚國皇帝的探底,李易語氣平穩。
關於他在溱國的經歷,他和芸娘有過商議。
依舊是越簡單,牽扯的人越少越好。
就塑造成遊歷四方的閒散人員。
建安離溱國,距離遙遠,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士,應該沒幾個會閒的蛋疼,跑去溱國探他的身份真假。
就算有存心去查的,一來一回少說需要兩月。
兩月的時間,足夠他辦很多事了。
那個時候,若有人質問他,他大不了看著情況,再進行謊言編造。
「在溱國不曾寫詩?」
「溱國」李易嘆了口氣,「自信王登基,讀書人有幾個敢顯擺的,不都是藏著掖著。」
皇帝重新坐回椅座上,溱國現任皇帝崇武厭文,前段時間,來了個焚書坑儒,以至於那裡的讀書人,一個個遮掩自己的才識,拿起了弓箭。
司劍了解基本情況,地名也說的出來,觀其眼色,不像在虛言。
翰林院修書,雖算不上緊要的職位,但不明來歷的人,皇帝自不想安排進去。
抿了口茶,皇帝眸子凝視李易,他需要立個招牌,表明自己接納天下有才之士。
這在楚國攻略他國後,能起到相當重要的作用。
司劍昏迷半年,還是得荀修救治才轉醒,不會是誰的謀劃,加上無家族羈絆,背景簡單,腿腳又不便,實在是合適的人選。
「簡略談一下,將帥的核心要點。」
皇帝帶著幾分威嚴開口。
讓太監不必上筆墨,只要司劍答的不離譜,都會算過關。
「尚義、養士、料敵、審勢、出奇、守備。」
皇帝點了點頭,並沒讓李易再去論述。
將李易晾在那裡,他翻閱奏摺去了。
直到時間差不多,他揮手讓人把李易送出去。
盛父就在殿外候著,見李易出來,往皇帝身邊的太監手裡,塞了張銀票,「辛苦公公了。」
「盛侍郎就是客氣,咱家可什麼也沒做,司公子的身體要好生調養,翰林院多少還是會有些勞累的。」太監笑著說完,轉身回了屋裡伺候。
盛父和李易交換了個眼色,並沒多談,在小太監的推動下,李易出了宮。
馬車裡,盛父聽李易說完在裡面的情況後,陷入沉思。
皇上這意思,分明是要讓劍兒過。
隆恩當真浩蕩至此?
劍兒只是寫詩了得,但其他方面,並未經查驗,皇上讓他進翰林院,這其中,是否另有意圖?
可又能圖謀什麼?盛父眉心輕蹙。
「岳父,是哪裡不對嗎?」
「劍兒,在翰林院,需謹言慎行,不必同人相交。」盛父看著他,語氣帶著叮囑。
女婿半個兒,盛父對李易,極是滿意,自不希望他掉進謀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