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馮淵是個倒霉鬼兒,搞基了一世什麼事都沒有,才一看上少女香菱,即刻慘遭橫禍。

    薛蟠不無惡意地想,曹公一定是對大眾性向有惡意:除了馮淵之外,秦鍾和賈寶玉亂搞的時候活得不知多滋潤,一沾上小尼姑智能兒就開始走下坡路;賈寶玉基友滿天下,從沒鬧出事兒來,和林妹妹的戀愛就百般不順,凡此種種,簡直不勝枚舉。

    他一向是個挺大條的人,經歷了最初的震驚駭然、不可置信、追憶前生、盤點當下之後,也就以強大的心裡素質接受了現狀。

    畢竟,瘋不了,死不了,覺還是要睡,飯還是要吃,日子還是要過。

    穿成薛蟠還算好的,畢竟有錢(自己家)、有勢(親戚家),要是穿成什麼倪二、王狗兒,或者隨便一個底層的閒漢,那簡直是不要過了。下一頓飯還不知道在哪裡吃呢!

    況且,外表糙爺們的他,年輕的時候實打實的是個古典文藝青年,老紅樓的電視劇都看過好幾遍,陳曉旭飾演的林妹妹那含情凝睇的哀愁眼波,曾無數次在他的眼前迴蕩,還有溫厚端莊的寶釵,美貌威嚴的王熙鳳,神采飛揚的探春,一想到現在能一睹這些書中人物的真容,他那顆沉寂已久的文藝之心都死灰復燃了。


    自然,他最先見到的是親妹妹寶釵,日後艷冠群芳的寶釵此時不過十歲,柳眉杏眼,身材微豐,是個胖得特別好看的小姑娘,微胖界代言人,「珠圓玉潤」四字當之無愧。見他能下床走動了,臉上的神情雖然持重,眼睛裡還是透出幾分貨真價實的歡喜來。

    如果說寶釵還能抑制自己的高興,薛姨媽就是毫不掩飾了。還沒等薛蟠行禮,已是拉著他的手讓他坐下,另一隻手摩挲著他的頭頂,問長問短,一腔慈母之心簡直呼之欲出。

    看著寶釵和薛姨媽臉上的歡喜,薛蟠垂下眼,不知怎麼就覺得一陣心酸起來。薛姨媽摟著他,哄道:「我的兒,別怕,有你舅舅呢。」薛蟠順勢道:「我倒不是為了那件事兒,只是病了這一場,閒下來躺在床上,思及從前,不知幹了多少混賬事兒。自打父親去了,我身為長子,不僅不能支撐門戶,反累得媽和妹妹操心,日日為我提心弔膽的,因此很是羞愧。」

    薛姨媽聽他這麼說,先是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眼裡淚水如泉涌,邊回過身子去擦淚,邊哭道:「只盼著你一直這麼想才好。」寶釵聞言也不由掉了兩滴眼淚,又上來勸薛姨媽。

    薛蟠不意這隨口打的兩句官腔,竟讓薛姨媽和寶釵動情若此,一時手足無措,倒是更了解了自己的原身是個什麼樣混世魔王的性情了。

    好半晌,薛姨媽收了淚,薛蟠吩咐丫頭打水來洗臉,親為奉巾捧盆,終於逗得薛姨媽開了顏,嗔道:「快收起你那些個怪模樣,平日裡怎不見你這麼孝順我。」薛蟠賠笑道:「媽若是喜歡,我天天來服侍媽。只怕我粗手笨腳的,媽再多嫌我。」寶釵在一旁言道:「闖下禍來,只是做出這個模樣,扮不到三兩日,又是那樣了。」薛蟠忙賭咒發誓,說了半日,薛姨媽和寶釵觀他言談果真與往日不同,心下竟也有三四分信了。

    薛蟠又是一番伏低做小,直逗得母妹開懷大笑,才說起前面那樁人命官司來。趁著臥床的那幾天,他早已把這件事在心裡顛倒著過了幾個個兒,此時說起來頭頭是道:「那人已經死了,回也回不來。兒子雖然後悔,也不能叫那人起死回生。幸而他家小鄉紳罷了,他又沒個兄弟,咱們越性賠幾個錢。審這案子的官兒又是個沒根基的,想也不敢跟咱們家做對,左右也打發他兩個錢封口。這些都是尋常,只有那個丫頭,處置不好了,平白給人落下一個話柄兒。咱們家一向不是那狠毒的,要是那心狠的,或賣或打死,也就混過去了。這樣的事太傷陰鷙,我料想媽也做不來,倒不如咱們做得大方些。這女孩子既是叫拐子自小拐來的,咱們給她尋著親生父母,也不要身價銀,就叫她親生父母領回去。也是圓了他們骨肉之情,也是我們做了一樁善事,外面人聽了也好聽。媽聽我這個主意如何?」

    薛姨媽聽了固也歡喜。原來她早就覺得那個新買的丫頭不祥,妨死了馮家少爺不說,又為他叫薛蟠吃了這一場官司,恐是個命裡帶衰的,早有意把她賣了。只是顧慮著兒子,恐他知道了要鬧,一時拿不定主意。如今聽了薛蟠這一席話,有理有情,倒比自己的主意更妥當些——薛家



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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