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跟黑瞳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赤瞳一句個「用什麼捅」的問題,讓氣氛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兩個人轉頭看向這個像是滿臉迷惑的姑娘。
還用什麼捅……
順著話題下來,怎麼看都是用刀捅的吧。
難道是故意打岔、好讓他們不那麼劍拔弩張的?
但這個轉移話題的水平……
可能是假裝天真單純,實際上是故意開黃腔?
看著又不太像。
不管怎麼說,經過她的這一打岔,秦夜跟黑瞳之間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下來。
雖然原本就沒有什麼問題。
偶爾的打打鬧鬧,反而說明關係比較親近。
真要是普通的關係,那就只會是普通的交流方式,既不顯得親近、也不顯得疏遠的那種。
「用什麼捅的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繼續說說剛才的問題吧,帝國已經走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剩下的只是什麼時候死、死於何種方法的問題而已。」
「您覺得帝國會怎麼死?」
「可能是突然間崩潰、可能是慢性死亡;這個是說不準的,誰都不知道歷史的節點到底會發生什麼。」
「那您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忠於帝國嗎?」
「……我費心費力幫你們治療,可不是為了讓你們用健康的身體來給帝國陪葬的。」
還忠於帝國……
為何要忠於帝國?
對於修道者來說,「國」的概念可沒有多大的意義。
修道者在意的是神州、是神州上面同族同宗的人民,而不是那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國」。
秦漢魏晉、隋唐宋元等等,事到如今又有多大的意義呢?
短的十幾年、長的兩三百年,終究都要埋葬在歷史的長河裡,還是考慮下民族的傳宗接代比較好。
「那我們該做什麼、又該怎麼做才好?」
「我哪知道啊,總之就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唄。」
「……除了忠於帝國,好像沒有其他能做的事情了。」
「視界放寬點兒、眼光放長遠點兒;就算真的要忠於什麼,也應該忠於自己的理想;你們有理想嗎?」
「……」
兩個少女沉默不語。
很明顯,沒有。
巧得很,秦夜也沒有理想。
主要是沒有短期的理想,長期的話,當然是追求道法自然的境界。
每個修道者都想要達到這個境界。
但這個難度很高、距離太過遙遠,修道者除了一步一步往前走外,也沒有辦法多做點什麼,因此看起來都像是得過且過的樣子。
事實上來說,他們一直都在往前走。
「總之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可不要為了無意義的事情付出生命;如果真要死的話、就請死在追尋理想的道路上吧。」
……
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很多時候,那就叫做「理想」。
赤瞳、黑瞳並沒有那種東西。
小時候在外面流浪的她們,某一天突然就被送進帝國的培訓機構裡面,經過高強度的殘酷訓練後成為暗殺部隊的一員。
腦子裡被灌輸的,都是「忠於帝國」的想法。
結果秦夜卻說,這是沒有意義的。
這個沒有意義的話,什麼才是有意義的事情?
她們也不太懂。
黑瞳沒有多想。
但那天的談話結束後,赤瞳還一直在思考、在追尋「有意義」的事情。
秦夜沒有跟她們說太多。
在他看來,所謂的忠於帝國沒有意義;因為無聊而進行的談話同樣沒有意義。
有意義的是想做的以及正在做的事情。
而他正在做的事情,當然就是幫姐妹倆治療身體。
這個並不困難。
難的是教她們製作食物。
食療所需要的食物,不是一成不變的,所以她們要學的有很多。
但待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