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聽完張宗亮的話,我我心底頓時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牴觸,但還是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微笑:「亮哥,現在你回到了安壤,咱們又是兄弟,如果說你平時想找我一起喝點酒,或者一起泡個澡啥的,那我肯定隨叫隨到,但合作的事,還是算了吧,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不過就是一個底層的小馬仔,人微言輕的,恐怕對你的宏圖大業,產生不了什麼幫助。」
「呵呵,你啊,還是跟以前一樣謙虛。」張宗亮爽朗的笑了兩聲,繼續道:「沒錯,你現在的身份的確是個小馬仔,但也不是一般的小馬仔,作為張康一系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是甘楚東手下的紅人,這種身份,如果你說自己人微言輕,恐怕整個安壤,就沒有小混子能比你混的更好了。」
「亮哥,我這人吧,不禁夸,所以你也別捧我。」我搓了搓手掌,言語直白的繼續道:「我自己的斤兩,我很清楚,前些日子,我朋友跟富丹起了一些衝突,面對富丹那種人,我都處理的勉勉強強,如果你真的捅咕我去招惹龍五,這種風險,我恐怕承受不起!」
「風險?呵呵,風險這個詞,是給那些已經走上雲巔的成功人士準備的,像咱們這種底層,沒資格考慮風險和後果,咱們要做的,只是不擇手段的讓自己活著,並且活的更好,不是嗎?」張宗亮的嘴皮子一如既往的利索,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他仿佛永遠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也許吧,也許咱們這種人,是應該不擇手段的往上爬,但我不是你,也不是冷磊,我沒有你們那麼大的野心。」我頓了一下,摸出一支煙,點燃:「現在的生活,我很滿意,也挺充實,真的對你跟龍五之間的爭鬥,我絲毫不感興趣。」
「正因為你沒有野心,所以你更應該跟我合作,你要知道,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都是互補的,你沒有的野心,我有,我沒有的資源和人脈,你有,只要你我兄弟齊心,一定會無往不利。」張宗亮撓了撓鼻子,依舊不死心的勸著我:「小飛,你畢竟管我叫過一聲大哥,為了咱們昔日的兄弟情誼,幫我一次,行嗎?」
聽見張宗亮提起兄弟情義這個詞,我忽然感覺有些噁心,如果當年不是張宗亮給我們畫了個天大的大餡餅,說什麼要帶我們去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未來,然後慫恿我們去北京做什麼雞頭,那高蕾和張琳,絕對不會毀掉自己的人生,我和冷磊也不會決裂,雖然這一切,我也是參與其中的幫凶,可張宗亮畢竟是罪魁禍首,而且當初在一起的時間裡,他一系列的欺騙和謊言,早就讓我的心涼透了。
雖然我礙於面子,還能跟張宗亮虛與委蛇的聊幾句天,可是從心裡來說,我是真的沒把他當成兄弟,甚至連朋友都不是,而且我也是真心不想跟張宗亮合作,對於昇平街這個地方,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他現在又跟觀音那些隨時準備掉腦袋的亡命徒混在一起,我如果跟張宗亮綁上了,將來還指不定沾上什麼*煩呢。
我了解張宗亮,他是個十分聰敏的人,論腦子,我玩不過他。
張宗亮見我站在原地沉默不語,也沒著急催促我,而是自顧的點上了一支煙,等煙燃盡了差不多一半,他才再次幽幽開口:「小飛,我知道你對我的不信任來源於哪裡,無非就是當年去北京的時候,我逼著高蕾和張琳下海,還有最後黑你們錢的事,對不對?」
張宗亮話音落,我站在窗口,指著下面街區迎來送往的女孩,還有不斷出入,滿身酒氣來尋歡作樂的男人們:「亮哥,你看這個地方,想不想當初咱們在北京的時候,姑娘們上班的那條街?」
「呵呵,北京的那條街,可比這裡繁華多了。」張宗亮見我提起了北京的事,估計是以為我心軟了,露出了一個很開心的笑容,隨後指著街口,幾個開車來送女孩上班的小混子:「不過這種場景,我到是挺熟悉的,在北京的那陣子,你不是也總這麼接送女孩們上下班麼。」
「是啊,但我好像比他們差遠了吧,我記著,我那時候只能抽著五塊錢的煙,穿著一百塊錢一套的衣服,比路過的服務生還寒酸。」我頓了一下,轉頭看著張宗亮:「而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時候好像每天都去豐臺跟慶偉他們花天酒地,每天動輒幾千上萬的消費,沒錯吧,亮哥?」
張宗亮聽完我的話,頓時一愣。
「你說,就憑咱們當初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