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獅洗浴的單間內,我聽見四狗子的一番話,很坦誠的就承認了:「沒錯,我就是在利用你,可是我沒想讓你跟張嘯虞怎麼樣,所以你也不用覺得我其心可誅。」
「呵呵,隨便吧。」四狗子聽完我的話,微微笑了笑:「如果張嘯虞真的在這種情況下,還同意幫助冷磊的話,那麼我也是時候跟他恩斷義絕了。」
「查到冷磊的消息,記得通知我。」聽見四狗子絕望的語氣,我伸手按下了結束鍵。
『嘩啦!』
通話結束之後,我把手機扔在一邊,將整個身體潛進了水池裡,耳邊和鼻翼傳來的巨大壓迫感,以及胳膊那處槍傷的痛感,仍舊無法讓我的心情平復分毫。
我知道,我的做法或許會讓四狗子和張嘯虞徹底決裂,換在多年之前,此刻的我應該還沉浸在大洋的死亡中而傷感到無法自拔,更是絕對不會給四狗子打這個電話的,即使我知道嘯虞一定還會跟冷磊聯絡。
可是這一刻的我,已經不屑於去做出所謂善良的選擇,又或者,我已經習慣了這種只為達到目的,而不去計較過程的行事手段。
這一晚,我在溫泉池中泡了好幾個小時,讓把身上那些讓我自己都感覺噁心的東西洗刷乾淨,可與此同時,我又比誰都清楚,已經愈走愈遠的我,終究已經再也不是那個童真少年了。
……
當晚,史一剛我們在天獅洗浴洗了個澡之後,驅車返回了金海大廈的辦事處,各自回房間休息,第二天一早,外面的天色還沒亮,我們就被蒼哥他們挨個的給叫醒,在公司大廳的休閒區集合了。
落地窗前,我坐在一張桌子邊上,吃著大.麻雀他們買回來的早餐,有些無語的看著蒼哥:「一大早上四點就把我們叫醒了,你是不是瘋了!」
「就是,外面的天還黑著呢,這不是有病麼。」史一剛眯了一會,對於大洋那件事的感觸也淡了幾分,斜眼看著蒼哥:「我哥和小濤我們仨,是半夜兩點多回來的,這才睡了一個小時,我感覺全身哪都疼,你等著,我要是犯病了,肯定訛死你!」
「該,昨天晚上我千叮嚀萬囑咐,說今天有事,讓你們早點睡,你們都不信,這能怪誰啊?我們這些人十一點多就睡了,我們怎麼不困呢」蒼哥嘬著豆漿,笑著回答了一句。
「蒼哥,咱們起這麼早,到底要幹什麼啊?」楊濤哈欠連天的追問道。
「沒事,無非就是為了安全。」蒼哥停頓了一下:「昨天老舅已經跟市內的幾家勘測公司打好招呼了,今天一早,得有十幾支探測隊伍跟咱們一起去礦區,到時候咱們每人帶一支隊伍,領他們去勘測,最後把所有人的結果匯總,然後挑一塊最適合新建尾礦庫的地塊出來,這樣的話,能防止有人買通這些勘測隊來坑咱們,而且咱們早點走,也能最大程度的減低對手的注意,以及避免一些在測量過程中,被山下百姓攔住鬧事的事件發生,我已經跟那些勘測隊約好了,他們會在四點半的時候,在公司樓下集合,你們也都抓緊吃早餐,吃完之後,咱們就該出發了。」
「唉……礦區裡的這個尾礦庫,真的是太他媽折騰人了,里里外外的,都折騰咱們半年多了吧,我記著咱們剛拿下礦區的時候,樹上的葉子還沒發芽呢,現在都快掉光了。」史一剛聽完蒼哥的話,坐在椅子上感慨了一句,隨後點了點頭:「抓緊測量吧,早點把地塊確准,將新的尾礦庫建設起來,咱們也就全都省心了!」
「是啊,目前整個公司裡面,最讓人焦頭爛額的,也就是這件事了。」說話間,我已經吃完了早餐,抽出紙巾擦了下嘴,看了看時間,已經四點二十了,率先起身:「時間差不多了,都別在這杵著了,出發吧!」
「行,走了。」蒼哥看了下掛鍾,微微點頭,話音落,蒼哥、楊濤、史一剛、大龍、小胖、大.麻雀、希佑、小番我們一行人,全都起身走進了電梯裡,去地下車庫提車。
雖然蒼哥跟測繪公司那邊的人約好的時間是四點半,但是等我們把車開出車庫的時候,對方的人都已經到齊了,六七家公司的十幾支測繪隊伍,全都開著噴有自己公司標識的車輛,在街邊一字排開,蒼哥把車開到第一台車邊上,按下一下車喇叭,隨後抻頭跟對方的司機交流了幾句,率先上路,隨後我們這邊的二十多台車打著雙閃,全都披著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