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興阿的兩大謀士皮潤民和鄒德歸苦思了半宿,覺得目前果興阿慣用的伎倆,對付咸豐都有點不合適。
果興阿慣用的對上手段有兩種,第一就是裝乖,溜須拍馬加送禮,毫無節操的迎合上級。但是在咸豐的眼裡,果興阿應該是一個勇武的忠義之士,應該是節操滿滿的,果興阿刻意把節操弄一地,怕是容易弄巧成拙,讓咸豐發現果興阿心懷鬼胎。
第二就是冒充二愣子,說一句頂一句,憑藉自己手裡的實力,以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逼得對方低頭。這方面果興阿也很有經驗,畢竟剛剛他才在勝保面前裝過二百五,差點把勝保弄成精神病。但是對付咸豐也不合適,果興阿直接懟皇帝,是一種作死的行為。而且二愣子也與他百戰百勝深明各類事務的實際表現不符,畢竟一個又能打仗又能和談的人,不可能是個混不吝。果興阿小地方可以按這個套路發揮一下,但如果演得太投入,咸豐肯定不會覺得他憨直可愛,反而會覺得他刻意掩飾,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果興阿用真實的自我去面對咸豐也不行,果興阿實在太奇葩,往好了說他是個珍獸,往不好了說就是變態的早熟。果興阿所具備的能力和了解的知識,完全與他的年齡不符,天人神授這種藉口只能忽悠士兵,皇上是不會接受的。本來早熟也不是什麼毛病,可是過份的早熟會加深咸豐對果興阿的忌憚,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且果興阿有一種骨子裡的對權威的蔑視,如果不刻意以某種形態掩飾的話,咸豐和他接觸幾次,就會發覺果興阿有不臣之心。
「澤遠先生,記得在固安的時候,你和我說過和珅。和珅也有非常了不起的才能,他是怎麼做到不被皇帝忌憚,還榮寵不衰的呢?」果興阿的腦子裡閃過了王老師的身影,他很想借鑑這種影帝級的表演。
「軍門,為和珅必不可善始終!」果興阿已晉升為都統,也當得起大帥、軍門一類的稱呼,所以皮潤民等人全都改了口,同時他們也不同意和珅這個套路。
「本來就不可能有什麼善始終,擔心這些做什麼呢?把眼前的事做好就是了。我們還是說說和珅的侍君之道吧!看看我能不能試試!」果興阿當著自己人也沒了顧忌,他從來就沒想過和大清王朝共始終。
「和珅侍君唯曲意奉聖而已!」皮潤民先說了和珅侍君的宗旨。
「陪領導逛窯子我都行,曲意奉聖小事而已。」對於曲意迎合皇帝這一項,果興阿恬不知恥的舉出了自己逛窯子的光榮事跡,證明自己根本沒有節操。
「細緻來說,第一高宗皇帝晚年好大喜功,揮霍無度,又數次巡遊江南,錢財花費巨大。和珅理財之能極佳,為高宗皇帝弄了大筆的錢財。高宗皇帝需要和珅為他謀財,自然榮寵倚重。」皮潤民沒好意思提果興阿的荒唐事,直接進入了下一項。
「我亦可以理財,不過我部需耗巨大,自己都不夠用,哪裡有錢給皇上,只能弄點小玩意兒糊弄他,不過我確有比理財更大的強項。乾隆朝十全武功,咸豐朝可是狼煙遍地,我部為大清第一強軍,皇上不得不倚重我!」果興阿的錢當然捨不得給別人,不過他有和珅不具備的硬體和外部條件。
「軍門所言不錯,皇上想天下太平,就離不開軍門的虎狼之師!」皮潤民覺得用武力還代替賺錢的本事也靠譜。
「第二條呢?」果興阿覺得自己有當和珅的潛質。
「和珅長相俊美,故高宗皇帝對他有所偏愛!」皮潤民說完就後悔了,和珅是美男子,果興阿可毀容了。而且果興阿好像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對於毀容這事很是不悅,現在還裹著紗布,沒事還總拿著鏡子左看右看。
「下一項吧!」果興阿摸著自己因為結痂而發癢的額頭,自動放棄了做一個美男子的追求。
「和珅才情驚人,有過目不忘之能。據傳高宗皇帝讀書,每有目不能及之處,和珅均能隨口背誦。」皮潤民說完之後,很想檢討一下自己,他的四書五經背的就不好。鄒德歸卻面有得色,他就能做到過目不忘。
「背書我不行,但是國際形勢我可以啊!天下大勢我都行。」果興阿有金手指,知道歷史的發展趨勢,這是他的強項,誰也和他比不了。
「的確,亂世將至,經略天下之才,遠勝於尋章摘句的小事!」皮潤民對果興阿的話深以為然,也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