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的回來果然沒有能為清如帶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這一趟到底還是白走了。倒是昭雲軒那邊有消息傳了出來,日夕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除身子尚虛以外並無大礙。
宮中無數雙眼睛都牢牢盯著後日的審決,如在看一出尚未演完的戲,不論這結果與她們有關還是無關,現在都是一副靜默的模樣,以免惹上是非。
至於剛經歷喪子之痛的舒常在,雖得蒙皇上隆恩晉了貴人,然失去孩子這一皇牌,使得她知道自己日後再想晉升恐是無望了,是以這幾日夜夜啼哭,詛咒日夕不得好死,剛開始福臨倒去看了她一次,但她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還有口口聲聲要處死日夕為孩子報仇的言語,弄得煩不勝煩,沒過一會兒便拂袖而去,以後更不肯再踏足永和宮,誰都看的出來這位新晉的舒貴人已沒落了,前些日子的風光更如曇花一現,難再復返了。
隔壁承乾宮,已有七個月身孕的皇貴妃董鄂氏近日也不太安穩,胎動變得極為頻繁,且居然又出現初初懷孕時噁心欲嘔的害喜症狀,太醫輪番檢查均查不出是何原因,福臨心中憂慮,日夜均歇在承乾宮陪伴於她,關切愛護之意溢於言表,不知羨紅了多少人的眼,也許這秋天,真是多事的,尤其在這宮裡……
回過頭來看清如,她在聽了宮中下人的回報後,當即決定前往暢音閣,這次與她一起去的除了子矜她們外,還加了一個阿琳。
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暢音閣,穿過戲台很快就看到後院了,只見院門左右兩邊各站了一個身形彪悍的侍衛,腰佩長刀,神情嚴肅,直視前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邊。
清如向子佩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過去試試,子佩會意地點頭,越前幾步來到兩個侍衛面前,微一福道:「兩位大哥,我家主子奉了太后懿旨調查宮中一件事,現涉及到戲班中人,望二位大哥能行了方便,容我家主子進去查探一番,這裡有些散碎銀子請二位喝茶。」說著將早已捏在手裡的一張二百兩銀票塞了過去,當侍衛的一年不過才幾十兩銀子,二百兩對他們來說是筆不小的數目,滿以為他們定會收下,不想他們雖有所心動,卻不敢接銀票,畢竟這裡面風險極大,若被人知道私相放行,可不止挨幾棍這麼簡單。
兩個侍衛也看到了在稍遠處等候回音的清如,他們對視了一下後道:「這位姑娘,還請回了你家主子,非是小的不肯通融,實因此處為宮中禁地,非皇上旨意不得入內,小的只是奉命辦差,望乞恕罪。」
見不能說動他們,子佩又再加了張銀票塞過去,她就不信這麼多銀子還不能讓他們開眼,不想他們兩個死腦筋就是不肯鬆口,態度也很堅決,子佩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氣呼呼地退回到清如身邊。
見子佩無功而返清如只得親自上前,手中緊緊握著金令,隨著她的近前,兩個侍衛馬上躬身請安。
清如頷首後肅容道:「我是重華宮的如貴人,奉太后懿旨調查夕貴人之事,現懷疑與這戲班有所牽連,你們速速讓開,莫要阻礙了我辦事!」
一個年長些的侍衛拱手為難地道:「如貴人容稟,非是小的有意阻撓,實是宮規所限,若貴人一定要進,請去求了皇上旨意來,屆時小的們決不再阻擋!」
「大膽!」清如被她左一句宮規右一句旨意惱得杏眼圓睜,出聲斥責,同時取朝凰金令冷著臉道:「看清楚,此乃太后所賜的金令,持令者如太后親臨,可任意出入東西十二宮範圍,如何?你們還想阻攔嗎?」
俏臉含霜的她,身上透出幾許凌厲的氣息,其實清如是不願這樣的,侍衛們並無過錯,斥責他們實在不該,只是如今她只能出此下策,望能唬得他們放行。
金令一出,那兩個侍衛立刻低頭跪下,口呼太后千歲,只是他們依然不肯讓清如進去:「如貴人,這暢音閣後院並非東西十二宮的範圍,您確實不能進去。」
「你們!」這次清如也被氣得不清,怒道:「你們這群蠢材,就不怕我稟明太后摘了你們的腦袋嗎?今日這裡我是入定了,有本事你們就將我捆了,給我讓開!」她強硬的態度讓侍衛們犯了難,貴人是主子,他們是奴才,不敢真動手去抓,要知以下犯上是要受鞭刑的。
正當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急匆匆的叫聲讓他們暫停了下來,順著聲音望去,竟是跑得滿頭大汗的常喜,下巴的肥
第十九章一線天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