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讓你回到七貝勒營帳為你樂淶大哥取個解藥,你怎傷成這般模樣?」本草老頭不耐煩地將憫天扶到內室草蓆之上,棋聖坐在火爐旁的石凳上面,雖手中拿著棋子,但眼裡不時地瞟向在一旁站著的孟婆。憫天氣憤地揮著拳頭正準備說話,只感覺肩膀劇痛:「啊!」本草小老頭『哼』了一聲說道:「知道疼了?還逞英雄?」憫天握緊拳頭:「我才不怕那些仗勢欺人的韃靼。」棋聖彈出手中捏著的棋子,分別點了憫天的秉風,曲垣等幾處穴位,因為指道力度極大,棋子飛來掉在地上大家方才看清,就連本草小老頭都沒看明白剛才點了幾處穴位。不過憫天那小子的手勁兒倒是鬆開,嘴裡也不胡亂嘟囔。孟婆婆見憫天已無大礙,轉身對大家說道:「我給各位準備晚飯去了。」小老頭專心忙於醫治憫天無心顧及旁人說話,倒是棋聖騰地而起,飛身已至門緣:「我與您一道前去。」無雙愣是呆傻在一邊,坐在石凳上,兩眼直犯困,聞著藥廬里的中藥香氣,昏昏沉沉一直打著瞌睡。
孟婆婆和棋聖已經來到旁側的廚房,孟婆嫻熟地開始準備著,棋聖一把奪過孟婆手中的瓜果蔬菜激動地問道:「夢兒,是誰把你傷成這幅模樣?」孟婆只是茫然地看著棋聖,嘴巴微張卻說:「怪不得旁人,都是命。」棋聖一把抓起孟婆的手腕,玄脈而診:「怎會有兩種劇毒在你體內相互衝撞?你的傷勢明明比那小子嚴重幾十倍。」孟婆婆繼續放下棋聖的手說道:「無妨,我這毛病啊!早就落下了。」棋聖追問道:「到底是誰,傷你這般!告訴我,我替你報仇。」無雙姑娘倒是在門口看到了這棋聖慷慨激昂的一番言辭,邁著大步搖搖晃晃走了進來:「孟婆婆這病,就不勞煩棋聖大俠操心了。」孟婆低下頭繼續生火開灶準備做飯。
藥廬之內,騰起道道白霧,無雙從米缸里抓了一大把米豆撒在剛煮沸的大鍋之中:「棋聖大俠,若無他事,我就要和孟婆婆忙了。」棋聖嘆氣轉身,無奈出了門去。他前腳剛走,無雙雙手叉腰哈哈大笑起來:「若是你真如這般蒼老,依我看這棋聖還非你不娶了。」孟婆婆咳嗽了幾聲,推開無雙:「不可胡鬧,不過剛才還是謝謝姑娘了。」無雙翻弄著瓜果籃筐又摸著一直咕咕叫的肚子說道:「先別謝我,給我找點吃的來嘛。餓壞了本宮,你也討不到好果子。」孟婆婆順手拿起手邊的一個歪瓜遞到無雙面前,無雙一把打落在地:「就這東西也好意思拿在本宮面前!」說完轉身拂袖而去。
就在孟婆準備起身去拿壁櫥上的瓷碗時,忽然聽到廚房的門被合上,屋內的光也暗了下來。本草小老頭走到她的面前,略帶遲疑地問:「白鱷山?孟婆婆?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對此地如此熟悉?」孟婆婆看著本草小老頭,兩眼淚水奪眶而出。本草小老頭也被嚇了一跳,緊忙說道:「我也別無他意,你若想說,說出便是。就是剛才聽棋瘋子說你也身中劇毒,我給你來瞧瞧。」孟婆婆伸出右手,抬到小老頭面前,然後雙眼盯著剛止住血的胳膊。本草老頭輕輕將她手抬起,脈息微弱,時有時無,若說是已經死了,倒不如說是重生而鑄。「若您不嫌棄我看下胳膊的傷勢可好?」本草老頭盯著血染的衣服一臉好奇。孟婆婆將衣袖免起,然後露出被靈蛇和白斑虎咬傷的傷口,本草老頭大吃一驚:「這不是後山山洞中的毒物所傷?」孟婆婆輕輕點頭。
「你真是命大,這毒物竟然沒取了你的性命。」本草小老頭一邊看著一邊自言自語道,可是卻又更加奇怪:為何我的夢兒遲遲沒有歸來,回來的卻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婆婆。孟婆婆看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人來,便悄聲說道:「爹!」小老頭倒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一下子抽回自己懸在孟婆婆脈息之上的手指:「你可不敢亂說,剛才還說自己是白鱷山上的孟婆婆,現在怎又叫我爹,你老糊塗了吧?」孟婆婆擼起袖子,將臂彎上的白兔封印給本草老頭看了,他才相信。回神過來,孟婆已經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小老頭將孟婆婆扶上廚房的石板上,現她胸口的衣襟落出一片綠色的小石板,拿起仔細端詳,現上面竟然刻有密密麻麻的細小梵文,本草老頭一向見多識廣,倒是這稀罕物件第一次見,畢竟是女兒拿命換來的東西,想必非比尋常,便自己先替她收了去。本草老頭見半天喚不醒她,只得掏出口袋中隨身帶著的銀針扎向她虎口處的合谷穴,再掏出袖中藏著的丹藥放入她的口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