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聽了蘇茉兒娓娓的傾訴後,臉上的歡愉之色,漸漸地再次流露出來。但是,淡淡的哀愁,才下了心頭,又升入眉梢。
「蘇茉兒,太難為你了。為了我,李倧可能又要和你糾纏不休了。我覺得,不值的。」布木布泰深深的了解蘇茉兒的執念,也為蘇茉兒擔憂著。
「怎麼不值得了?主子能得一個皇子,我們下半輩子就可以脫離苦海了。太划算了。」蘇茉兒故意的露出誇張的歡樂笑容。
「可是,我一想到皇上帶給我的屈辱,帶給我的傷害,我就無法再委曲求全,再曲意逢迎,再委身將就蘇茉兒,我恨他,更厭惡他,甚至覺得他一碰我,我就想作嘔。」布木布泰從來沒有過的直言坦率語言,今日一股腦的全爆發了。
「主子為了未來的安寧,你不是已忍受、接受現實了嗎?這次李倧給的藥丸,若是能令你一舉生下皇子。以後,你就可以隨你的心意生活了,主子,你」蘇茉兒驚顫的望著主子,有些莫名其妙主子的變化。
「我受夠了,再也不想被他凌辱、蹂躪和欺負了我討厭他所謂的臨幸,他一碰到我的身子,我就覺得噁心,就覺得極其的憎恨,我一次都不想再被他玷污了」布木布泰情緒忽然間崩潰般的失控了,她揮舞著雙臂,神經質的控訴著。
蘇茉兒愣怔在當場,不知道主子今兒是怎麼了?這麼些年來,皇上對主子的態度不是一直如此嗎?主子不是一向都很坦然淡然嗎?為何今天如此的癲狂,如此的不同以往?
「主子,你怎麼了?你是不想要皇子了嗎?不想出宮了嗎?等我們有了皇子,皇子長大後,會有自己的封地自己的府邸,我們到時候,就可以追隨主子出宮居住了啊,主子,這不是你早就規劃好的未來前景嗎?你難道要放棄美好的未來嗎?」蘇茉兒柔聲的勸解著,希望主子能夠鎮定下來。
布木布泰似乎被蘇茉兒的話打動了。她漸漸地冷靜下來。她走到蘇茉兒跟前,拉著蘇茉爾的手,一起坐到貴妃榻上,直視著蘇茉兒眼睛,道:「蘇茉兒,我若是還有另一種活法,另一種選擇,你會幫我,會支持我嗎?」
蘇茉兒懵了,她茫然的望著主子滿懷期待的眼神,有些難以琢磨主子的意圖:「主子,你是不是有了別的更好的規劃?可是,沒有皇上的臨幸,皇子從哪兒來啊?我們還能有別的什麼計劃嗎?」
「我想和多爾袞在一起,想給多爾袞生一個孩子。」
布木布泰一語驚起千層浪,只驚嚇的蘇茉兒「啊」的叫了一聲。卻被布木布泰安撫性的摁住了,並非常鎮定的拍拍蘇茉兒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布木布泰接著剛才的話,道:「我和多爾袞從青梅竹馬、情深義重。當初被迫勞燕分飛,各自婚嫁。但是,我們的心中都難以忘懷彼此的那份深情。自從玉兒去年辭世後,多爾袞一直沒有再娶福晉。他的膝下一個孩子都沒有。我想,為自己所愛的男人生一個我們愛情的結晶,也算是對我們這一世的愛戀有一個交代,也算是成全了我們苦戀至今的深情厚意。」
「主子,你和十四貝勒爺,不可以的,你們倆這算什麼呀!」蘇茉兒又驚恐又慌亂,魂魄都快被自己主子給嚇得飛散了。
「怎麼不可以?我和多爾袞真心相愛,我們在一起,才是靈與肉的結合,才是身心交融的愛情。我為了他,甘願付出一切,甘願冒天下之大不諱!」布木布泰臉龐上煥發著為了愛情,粉身碎骨也無謂的堅決。
蘇茉兒呆了,更是傻了。主子和多爾袞之間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她是知道的。但是,蘇茉兒萬萬想不到,兩個人竟然是這般的飛蛾撲火般的不顧一切。蘇茉兒體會不了主子與多爾袞這種刻骨銘心的愛情。也根本不能夠理解主子怎麼可以這般的置生死於不顧,置榮譽貞操於無視,竟願意和多爾袞苟且在一起,這,這算什麼?這不是裸的嗎?
「主子」
蘇茉兒如鯁在喉,她怎麼可以坐視不理,怎麼可以任其發展,她必須阻止,必須要攔截。主子與多爾袞的這種行為,是背叛,是苟且,是為人所不齒的姦情。在蘇茉兒的道德觀念里,這是絕對不容許的,是不可以存在發生的。
「蘇茉兒,你答應我,幫幫我。」
布木布泰突然放下身段「撲通」一聲跪拜在蘇茉兒面前,聲淚齊下的,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