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萌,回國旅途勞頓,南京城九朝古都,不防多走走,多看看,少荃帶我送送達萌,然後,到醉仙樓等我,中午,有位非常重要的客人,需要咱倆一起去。」曾國藩聽了容閎的匯報,大失所望,沒想到,這小子,還是不改當年大名校生的習氣,非常的自以為是,弄了些作戰中,基本不實際的武器回國。可是,曾國藩怎麼也不會想到,就是容閎帶回來的這批武器,後來,成為了北洋水師,和後來中國軍隊的很長時間以來的主要武器。
「可是,老師我還有,出國遊學的想法,想和您談談。」容閎有些不甘心,如果,這要是換做漢族文臣,看到曾國藩不悅,立馬就知道趕緊退下,明天再來,可是,容閎從美利堅回來的,而且,受到曾國藩的感召已久,怎麼能輕易的放過,這樣一個議事的機會。
就當容閎話音剛落,曾國藩和李鴻章的眼睛,都是忽然明亮了一下,接著,又恢復平靜,然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其實,兩個人都明白,人才的重要性,但是,出國遊學,這樣大膽的想法,兩個人,真的沒有想過,適才,容閎的一席話,立馬令兩個人,知道了容閎的真正用處,不在於,買什麼軍火,買什麼西洋的奇巧,而在於,為大清培養出更多的西洋的人才,而且,這些人必須還要忠於大清。
「達萌,沒聽老師提到有重要的人,要見麼?我都做到中堂的位置了,還要去陪酒,這樣的人,能怠慢麼?」李鴻章宦海多年,知道,曾國藩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甚至說,慢待手下的人,既然都說了,醉仙樓有重要客人,可見,這人的權勢一定在他倆之上,而且,這人一定不是奉召來到的南京,奉了朝廷的旨意,沿途的州府道縣早就炸開鍋了,這人一定是微服出巡。不難想像,李鴻章能從曾國藩的一句話中,分析出這個人的身份來,由此可見,心思細膩也是到了一定的程度。
「那我就在,南京城裡等老師的消息。」容閎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達萌,一路辛苦。」曾國藩做出了一個送客的手勢,便是,平靜了一下剛才的心思,沒錯,容閎是個人才,而且是個專精於西學的人才,為什麼非要讓他幫著弄西洋的武器,而不是,讓他培養出更多的能通曉西洋,甚至說,超越西洋學問的人才那?曾國藩的理論基礎,很儒家,『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既然,三個人都有老師,那我們學習了西洋,不就是,成就了自己麼?
看著,李鴻章和容閎走遠,曾國藩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算落了地,然而,接下來的重要人物,也是,令得曾國藩有些頭疼,不過,既然來了,而且是秘而不宣來的,可見,這人還是把自己和李鴻章當成了自己人看待的。最起碼這一點,曾國藩是看的明白透徹的。
曾國藩府邸七里外,秦淮河畔有一著名酒樓,醉仙樓,醉仙樓是南京城達官顯貴的主要聚集地,不知道有多少富貴人家的子弟,流連於此,不過,今天的醉仙樓顯得有些冷清,倒不是,沒有人,而是,被兩江總督曾國藩大人,給全包了下來,官府是明發通告,就是包全場,酒樓的掌柜的也不傻,寧可得罪一千個富貴人家的子弟,也得罪不起一個曾國藩呀!而且,酒樓兩側都是曾國藩的侍衛營的人,說白了,看這陣勢,換了是誰今天想在醉仙樓吃飯,也得換一家酒樓吃飯。
醉仙樓頂層,曾國藩和李鴻章兩個人,穿著一襲朝服,看著秦淮河兩岸的風景。
「老師,這位爺,怎麼想出的這招金蠶脫殼的?」李鴻章問曾國藩道。
「少荃,自我太宗皇帝入關以來,定都北京,大清律里明文寫著,王爺不奉詔旨,不許出京,可咱們這位爺,有高宗乾隆爺的智慧,和聖主爺康熙的魄力,微服出京,稱病不上朝,讓你們覺得都是真的,而且,就看不出假來。」曾國藩心有餘悸,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這事兒一旦走露了風聲,真的是被那些死敵們,抓住了往死里整。
「大人,剛才門外有人送來了這個,請您過目。」一個親兵送來了一封信,到曾國藩的手上。
曾國藩看了一眼,眉頭微皺,便是遞給了李鴻章。
「哦?老師,這是?」李鴻章接過曾國藩遞給自己的信,上面寫著,『對面百姓飯莊見』那字體十分飄逸,算得上是,出自大師之手了。
「這是,咱們這位爺,讓你我,移步對面相見,這做法倒
第八章容閎歸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