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忠義家的院子裡,幾乎人滿為患。
趙傳薪單臂夾著七把洋槍,走到院子,放下。
除了洋槍,還有一些彈藥。
村民們都懵了。
洋槍啊,哪來的?
趙傳薪卻是看看自己的手臂,再看看地上的洋槍,暗說力氣又見長了。
莫辛納甘步槍,一把八斤。七把就是五十六斤。
他手長腳長,單臂就夾七桿槍。但是一點沒覺得沉,輕飄飄的夾到了院落。
剛開始,大力藥劑的效果並不明顯。可隨著幾天來,吃飯,睡覺,幹活,這樣循環著,他的力氣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大了。
趙傳薪看著滿院子的老少爺們,開口了:「老少爺們們,婦女孩子們,咱有言在先。今天的事,出的我口,入得你們耳。如果再有外人知道,那我會帶著我兄長一家還有寶貴離開鹿崗嶺村。如果有人來尋仇,就讓他們找你們尋仇。」
之後,他大大方方的把之前得罪鑽天翻子,以及團滅他們的事講了一遍。
他吹牛逼是專業的,如同那些說書先生,講究「撂地畫鍋,平地摳餅」。非得勾住這些觀眾的腮幫子不可。
什麼寶貴柴刀橫掃千軍,刀鋒劃破了鑽天翻子的褲襠,好懸沒給斷子絕孫。什麼忠義大槍連挑三人,說戳左眼珠子就不會中右眼珠子。什麼傳薪允文允武,能羽扇綸巾指揮若定,也能施展術法二里外以捆仙索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是的,趙傳薪將錯就錯,瞎說自己像諸葛亮那樣懂點法術玄學,神神叨叨的東西。
若是後世,打死他都不會說。若是現在,呵呵,你就算不說大家照樣造謠傳謠,幾乎人人都信。說了,無非也就是「果然如此」這樣的反應而已。
不礙事的。
一群村民聽得目瞪口呆。
「啥?你們仨就把鑽天翻子給弄了?」
「草,寶貴你也殺綹子了?」
「傳薪的法術是在終南山學的嗎?」
「忠義竟然練過武?」
全村人,都在重新認識這哥仨。
其中,震撼最大的莫過於德福了。
小小年紀,當他得知自己村里竟然有這種傳說中的英雄好漢的時候,那種震撼就甭提了。
趙傳薪拍拍手:「話我已經說明白了。如果走漏了風聲,那鑽天翻子的拜把子兄弟占中花來找我麻煩,那我就帶我兄長和寶貴離開。他們找不到我們,就會找你們泄憤。」
「豬油蒙了心才會說出去。」
高老蔫算是年紀大的長者了,而且平時不易開口,開口就有分量。
他說話了,大家頓時響應。
「對,誰說出去,鹿崗嶺村的人就把他一家子趕走。」
「小趙,伱就說吧,咱們該怎麼幹?」
本來還人人自危的村民,在聽說趙傳薪三人團滅鑽天翻子的事後,信心大起。
既然能殺一次,那麼就能殺第二次。
看著群情激奮的村民,趙傳薪一樂。以後或許可以出一本書,就叫:那些年,一起打馬鬍子的日子。
正了正臉色,清清嗓子,等眾人息聲,趙傳薪道:「接下來,我來說說該怎麼幹。雖然大家一腔熱血,但這不是人多就能辦成的事。我只需要五個身強體壯的棒小伙。」
別人還沒發聲,德福率先跳了出來:「我能行。」
趙傳薪將他的小腦袋扒拉開:「很顯然,你不行!」
村民鬨笑,緊張感淡了許多。
這時候,忽然有個人在人群後面喊:「我能行。」
趙傳薪心道:咋又來個搗亂的?
人群自動分開,一個臉比較陌生的青年走來。
「是馬鹿圩子的高麗。」
「聽說他娘小腳走不動,讓他自己跑了,他娘被馬鬍子給禍害了。」
「真慘。」
劉寶貴詫異的看著高麗:「你咋來了?」
高麗的顴骨很高,眼睛狹長,很瘦,鬍子並不是很濃密,只留出來個山羊鬍子。
他站在趙傳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