鋸船蟲的屍體,流出來的體液,雖然沒鮮血那麼紅,卻依舊吸引各種海族聚集大快朵頤。
另外幾艘獵捕船也向此處圍攏,從他們目光中,趙傳薪能捕捉到貪婪。
他說:「沒看見女獵手,或許她已經葬身魚腹。」
剛說完,趙傳薪精神恍惚,意識剝離,再次退出《舊神法典》。
【面對其餘獵捕船的貪心和覬覦,我還沒表示什麼,船長先大聲喊:鋸船蟲是遠方的無畏先鋒所殺,按照寡婦海的規矩和獵人守則,屍體應屬於無畏先鋒。要知道,獵人守則可是受到潤之領主賜福,任何想要破壞的獵人都要遭到寡婦製造者反噬。】
【所有獵捕船水手和獵人齊齊望向我,這令我萬分緊張。同時納悶,寡婦製造者是什麼東西?】
趙傳薪想了想,這海怪屍體巨大,且有部分埋在海床,單靠「我」所在的船和另外一搜獵捕船,恐怕難以拖動。
吃獨食並非易事。
「我」缺乏面對這種事的臨場應變,趙傳薪便寫:
【我朝周圍人拱手:諸位勇敢的獵人,寡婦海上最講究義氣和友誼。我今日願意瓜分鋸船蟲屍體,換你們的友誼。】
【船長急了:無畏先鋒,鋸船蟲價值巨大,三思啊】
趙傳薪寫:
【我說:鋸船蟲誠可貴,友情價更高。】
【諸多獵捕船上獵人露出意外的神色。】
【常年遊蕩於寡婦海的獵人,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最是看重財富。他們絕想不到有人願意主動分潤財富。】
【不少人臉上竟然露出了感動。】
趙傳薪淡淡一笑,感動寡婦海,呵呵。
有的人為了十萬塊就能拔親人氧氣管,有的人面對這點錢只會哂然一笑。
【正當我鬆口氣的時候,而眾獵人準備下鉤子拖拽鋸船蟲屍體之時,海面忽然露出一顆腦袋。】
【不是別人,正是我以為已經葬身鋸船蟲體內的女獵人。】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女獵人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死裡逃生。】
趙傳薪更加意外。
【有獵捕船興高采烈的將女獵人打撈上船。】
【我有些擔心女獵人會將發生在鋸船蟲體內的事情公之於眾。】
趙傳薪雖然吃驚女獵人頑強生命力,卻對「我」的反應嗤之以鼻。
怕個幾把。
這就是他和「我」的截然不同之處,一個臉厚堪比城牆,一個則總是羈絆於世俗的情緒當中。
【令我疑惑的是,女獵人恍若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是在另一艘獵捕船上風輕雲淡的瞟了一眼我這邊。】
【一個向來與她親近,崇拜她的少年獵人問:你找到凡性液體了嗎?】
【女獵人搖頭:沒有,我失手了。】
【少年獵手惋惜,開始安慰她,奉承她:別擔心,你是紅島最好獵人之一,你終究會得到凡性液體的。】
【只有我和女獵人知道,凡性液體就在我這裡。】
趙傳薪也必須得佩服這個女人,喜怒絲毫不形於色。
【一群紅島獵人跳入海中,將鉤矛卡住鋸船蟲屍體上固定好。】
【包括我所在船隻,所有獵捕船鼓足風帆一起發力。】
【當鏽跡斑斑,縱橫交錯的鐵鏈同時拉的筆直,當眾多獵捕船的船頭因拉力而翹起的時候,我感到船身忽然傳來巨大的慣性。】
【我能想像到,鋸船蟲的下半身從海床如同大樹被連根拔起的樣子,必然將海底攪的天昏地暗。】
【眾多船隻,配合默契無間,彼此呼應無隙,共同發力拽著鋸船蟲屍體往回趕。很顯然,他們不但是寡婦海上最無畏勇猛的獵人,甚至就連行船的本事也遠超這些常年遠航的水手。】
趙傳薪都有些困了,以為今日就此作罷,沒想到又出現新的狀況。
【我躺在甲板上曬著太陽休息。望著天空,蔚藍與大海相接的晴空突兀的飄來一大簇陰雲,伴隨著狂風。】
【海面上波濤洶湧。】
【我從未見過如此迅速的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