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1911年,四月末,流亡海外一年多的載濤,毓朗回到了京師,得知這一消息,攝政王載灃喜出望外,早早就在自家府邸內擺了私宴,為二人接風洗塵。
一年多沒見載濤了,載灃真是想念的很,當初二人是牽扯了裁撤步兵衙門風波,不得已「出國考察」,在歐美十幾過漂泊了一年有餘,日子過得怎麼樣自然可想,還好,現在朝中的政局又穩定,他們自然要回來。
汽車緩緩駛進了醇王府,載灃親自在大門外迎接,背著手,腦中極力回憶著二人當初的模樣,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哥!」
載濤下車後,一路奔了過來,抱著載灃的手臂就顫個不停,小風吹過,二人的鼻尖都是酸酸的,當初事情突然,載濤走的倉促,在海外吃了不少苦頭,可不,臉都黑了不少。
「回來了,回來了,回來就好。」
兄弟見面,自然有一肚子的話說,載濤扭了扭身子,後面緊跟著毓朗。
「臣參見攝政王!」
毓朗走倒近處,一甩大袖,單膝跪地。
載灃忙把他來起來,「起來,起來,今夜無君臣,咱們屋子了坐。」
載灃只顧著高興,早把什麼「禮儀大防」忘得乾乾淨淨,一年多沒見了,這一面可真是金貴,你們二人還不知道國內發生了哪些驚濤駭浪吧?等進了屋子,載灃就要給二人說道說道。
確實,二人離國這一年,國內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內閣有了,准議會也建了,更被說奕劻被誅等等一類的了,方方便便都發生著令人瞠目咋舌的變化。
屋子裡,暖意融融,香醇四溢,一桌子佳肴汁色精澄,望之令人生津,都是載灃特地從宮裡帶來的。
載灃把酒滿上,房間內的三人把酒言歡,敘說著一年間,海內外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
「多虧了賚臣,要不然本王哪有今天?」
趁著酒勁,載灃把話題扯到了一個月前發生的宮變上,無疑,那次政變的最大受益者是載灃,而他能有今日的榮耀,也完全靠了葉開的力量,懂得知恩圖報。
「當初,選賚臣當禁軍大臣真是選對了,要沒有禁衛軍,沒有賚臣的調度有方,本王恐怕早就是他奕劻的掌中物了!」
載灃的臉上紅彤彤一片,靠著的酒精的刺激,他的話越說越多。
「你們說,本王當初的眼光如何?賚臣不光兵練得好,政事也處理的井井有條,真是我大清百年難遇的良才啊,有他在,咱們的江山才能永固,哈哈,說真的,跟賚臣一比,本王自愧弗如啊,論文治,論武功,良賚臣絕不輸他曾文正!」
載灃談天說地,載濤,毓朗二人卻有些尷尬。
「攝政王喝高了,」
毓朗給載濤使了使眼色,小聲嘀咕了一句,沒想到這話卻讓載灃聽見了。
「本王沒喝高,本王今日高興,怎麼也喝不醉!來來來,你們二人在給本王滿上。」
載濤,毓朗面面相覷。
「賚臣去北邊打仗了,去殺蒙古蠻子了,殺俄國鬼子了,去保咱們大清了,本王高興,等他回來,本王就封他一個世襲罔替的不,要封一個親王,不不,這還不夠,本王要把攝政王的位子讓給他,本王比不上他....」
載灃雖是醉話,但坐下的二人卻嚇傻了。
「攝政王,這話可說不得啊!」
「什麼說不得,這天底下誰能比得上賚臣?」載灃終於說累了,趴在桌子上一陣小睡。
二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攝政王醉了,快扶進去歇息!」載濤趕緊叫人來,要是再晚一會兒,別提有什麼石破天驚的話再冒出來。
等從醇親王府出來,載濤和毓朗同時頓住了腳步。
「攝政王他..」
「朗貝勒別多心,大哥他醉了。」
「濤貝勒,酒後吐真言啊。」
毓朗的話,讓載濤心中也不是滋味,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攝政王信任良弼,委以重任,讓其總攬軍政大權,甚至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這可不是什麼好苗頭...
權勢熏天,凌駕主上。
腦海中這兩個詞彙一經浮出,頓時讓載濤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