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5月17日,大軍勝利凱旋,在熱河停頓修整一天後,與第二日來到了京郊。
大清國皇帝溥儀,監國攝政王載灃,內閣總理大臣載澤,資政院總裁梁啓超,以及一百多位清廷高級官員在城外五里設亭迎接,一同前往的還有帝都五萬多名百姓,都是自發而來。
為了慶祝這次特殊的盛典,載灃親撥內帑銀四十五萬兩,在大軍駐紮處壘土設廟,犒賞三軍,他甚至還宣布全國放假三天,與國同歡,在震耳欲聾的喝彩聲中,葉開率大軍到達北京城外,現場雲集的一百多位中外記者,共同見證了這一盛況。
自1840年以來,中國人屢戰屢敗,割地賠款,乃至於主權淪喪,國人莫不痛心疾首,嗚呼哀哉,而這一次,他們結結實實打了一場漂亮仗,而自此之後,葉開的聲望無疑將達到頂峰。
在楊度親自主筆的報紙上,大篇幅的記述葉開的生平大事,末了,他毫不吝惜地給出了這樣的評價,「自道光末,咸豐初,中極淪喪,國運暗淡,國人痛定思痛,負重求變,七十年來,可謂豪傑者,唯良賚臣一人而已。」類同的溢滿之詞,同樣充盈著京城乃至神州的大街小巷,甚至在上海的劇場內,已經開始表演新的話劇,演的便是大將軍王治兩江的故事,而既定軍山後,中國人第二步電影已經開始投拍,名字就叫大將軍王平邊記。
放眼望去,葉開就放佛步入神壇一般,高高在上,而偶有的一兩句雜音,也早就淹沒在鋪天蓋地的讚頌聲潮中。
對於這樣一個崇拜英雄的民族,葉開究竟該笑呢?還是該低聲長嘆?
「吾功吾過,後人評說。」進京前,在接受外國人的採訪時,葉開只簡短說了八個字,就匆匆離開。
典禮儀式無疑是空前的,載灃親自為葉開治下76位將領授予勳章,封官加爵者另有143人,並賞忠敏郡王紫禁城乘攆殊榮,賜親王朝服,五品以下,見忠敏郡王皆跪拜,另賞孫傳芳紫禁城騎馬,配東珠紅石瑪瑙雙眼花翎。
官方的儀式過後,接下來就是庶民的狂歡,京城內,各大酒樓擺流水席清客的數不勝數,戲園子免票進入,名角通宵達旦的義演,就連八大胡同的妓女也趕上了形勢,通通半價接客。
這種場景,是葉開始料未及的,或許就如老話說的那樣,久旱逢甘雨,中國確實需要一場勝利來提振國民士氣了。
這究竟是福還是禍?葉開不清楚,事實上,他也沒功夫考慮那麼多了,可喜的是他終於有時間陪陪家人了,陪陪蘭娘,陪陪韓翠兒,還有自己那三隻越來越俊俏的小麻雀,當然葉開也儘可能不去想朝中的事,內閣掛了很長時間的缺,小戎勝百日禮,葉開同樣沒有大張旗鼓,只有他們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天,說說笑,送上門的禮物堆得有小山一般高。
這樣的平靜生活持續了月余。
當再一次登臨內閣朝堂的時候,日子已經是盛夏了,窗外的蟬白天黑夜的叫著。
憑著積攢的聲望,葉開的步伐可以邁的更大一些,此前擱置依舊的體制改革大旗,也悄然拉開序幕,這一次,他要對各省督撫下手。
當然,一步到位,廢除總督,還是不大現實,畢竟這一制度已經持續近四百年之久,而葉開本人也是受益人之一。
所以,只能大而化循序漸進。
首先就是剝離總督的司法權,實現地區司法獨立,第一步,改臬司按察使為提法使,單獨編制,隸屬內閣的中央法部,負責本省的行政司法,而督撫大員不得干預,第二步的改革幅度同樣不全面革新地方司法程序,普及省級審判所,省級檢察廳,這些部門直接隸屬於中央大理院,中央檢察院,同時,葉開也在中央拔高了兩院的地位,兩院院判秩比內閣總理大臣,名義上也做到了和內閣平起平坐。
其次,在立法權的問題上,葉開接著和梁啓超合作,除了提高咨議局在各省之內的地位,督撫需要向其提交行政報告,按季度審查,重大事項,非批准不得實施,還適度降低咨議員入選人員的門檻,強化選舉程序,嚴格選舉規章,由原來的士紳階層逐步向平民精英過渡。
以上兩條,葉開都補充進了九年立憲大綱里,詳細地列好了時間表。
當然,這兩件事做起來難度要真正實現卻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特別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