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即使是一隻蝴蝶拍拍翅膀,還能在千里之外捲起不小的風暴,那更別說是一次傷亡流血的准戰爭,趙爾豐平定西藏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國內國外颳起一場輿論風暴,其中最跳腳就是英國人。他們覬覦西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年背著中央政府和達-賴做的那些骯髒勾當比比皆是,趁著達-賴逃竄印度的機會,他們正好可以從背後捅中國刀子,先是以東亞佛教學會的名義邀請達-賴訪問,然後出面幫著達-賴組建流亡團體,忙裡忙外,簡直和一百年後美帝那套如出一轍。
與此同時,英國駐華大使朱爾典也沒有消停,事發之後多次照會外務部,對西藏問題表示關切,期間甚至還表達了口頭上的抗議,不僅對達-賴的叛亂行為選擇性失明,還大談宗教壓迫漢藏不平等,活活地把達-賴當成了煽動民族對立的金子招牌,簡直其心可誅。
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面對著國內國外雙重局勢,如何處置西藏問題就成了一個棘手的麻煩,特別是當趙爾豐平定拉薩,主動權掌握在中央政府手裡的時候,這個問題更顯得亟不可待。
這就是為什麼載灃急忙傳喚葉開進宮的原因,當然對葉開來說,這也是他必須趁早解決的事,西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旦引爆,不光是西藏這一隅,整個邊疆地區的離心力都會驟然加劇,副作用恐怕會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縱觀世界歷史,這樣的例子還少嗎?
所以,葉開不敢方松警惕,加緊腳步,向宮內走去。
軍機處里打著燈,今天是戴鴻慈值班,在他的周圍還有不少章京、筆帖式各自忙碌著,當然這些人加起來都比不上戴鴻慈對面這位爺,大清的監國攝政王載灃。
今天晚上,載灃就是在這裡得到了趙爾豐的軍情急電,知道整個事情來龍去脈之後,他自然明白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處置稍微欠妥都會引來巨大的麻煩,所以才急急忙忙把葉開叫來商量。
「攝政王,良弼來了。」太監躡手躡腳的進來,載灃等待已久。
「快叫他進來。」載灃催促。
太監推們出去,不一會兒又返了回來。
「良弼說軍機處此前有令,非軍機大臣不得入內,他不敢違背。」太監無奈的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這些兒。」載灃急了,敲了敲桌子,「你告訴他,是本王讓他進來的。」
「扎!」
葉開之所以不進來,是他保持一貫的謹慎,軍機板房歷來是朝政樞紐,只有軍機大臣還有資格進入,不管葉開的地位如何特殊,這個規矩還是要遵守,不過好在有載灃的命令,第二次他沒有堅持,推門進來。
「良弼叩見攝政王。」
「免了,看座。」
葉開坐下這屁股卻不踏實,載灃和戴鴻慈都表情嚴肅,隱隱地透露出一股緊張的氣氛,不等他問,載灃就搶先說道。
「良弼,你看看這個。」載灃把手裡的電報遞給了葉開,簡明扼要的提了一句,「西藏叛亂,川滇大臣趙爾豐奉命平定,先****兵敗,已逃往印度。」
「趙大人真是兵貴神速,攻占了拉薩,等於摁住了西藏的咽喉,想必用不了幾天,流竄的叛軍就可以盡數剿滅。」
片刻後,葉開將手裡的電報放下,上面的內容他已經詳細看過。
「達-賴到了印度,等於到了英國人的手裡,怕早晚都是禍根。」葉開接著說道,達-賴死了倒好,不死恐怕又成為英國人手中的提線木偶,遙控著本就岌岌可危的西藏局勢。
葉開的預測同樣是載灃擔憂的,「你說的是啊,英國大使今天照會了外務部,說只有趙爾豐撤軍,達-賴返藏,才能保西藏和平,簡直豈有此理。」
「洋人歷來唯恐天下不亂,攝政王不用理會他們。」葉開回答,不管是英國還是俄國,一群強盜而已,最喜歡乾的趁亂打家劫舍。
「英國人對我西藏垂涎日久,會不會再次趁機派兵入侵?」
英國人插手,這是載灃最擔心的,雖然大英帝國已經步入黃昏,但到底還是一支老牌列強,特別是1904年以來,圍繞著拉薩的爭奪中方屢戰屢敗,而且英屬印度恰恰是英軍的大本營,兵力雄厚,補給線也占有極大優勢,可以在短時間內集結起五萬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