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馬如龍,周文強心中滿是唏噓。
眼前這位港九水警總幫辦真是太像現代世界的龍哥了,來自《a計劃》和《a計劃續集》的他如今已經年過花甲,宛然就是龍哥年老後的樣子。
但是精神很好,堆滿皺紋的眼袋內,藏著一雙銳利的眼睛,仿佛一眼就可以看穿人心。
今天吃的是羊肉涮鍋,生切的薄肉片、凍豆腐、粉絲、青菜,一鍋清湯,正經的大陸老燕京口味,就像馬如龍一樣,半個世紀過去了,還保持著當初的味道......
「周文強,最近就連我的耳朵里都灌滿了你的名字啊。」
馬如龍的胃口很好,連續吃了有小半斤羊肉才停下筷子,目光清冷地望著周文強:「反毒、殺范庭孫、平定九龍城寨、一夜拔除和樂安......我都要贊一句,你夠威!」
「很多人都說我年輕的時候夠衝動,也夠犀利、夠威!想不到現在卻出了一個比我更威的年輕人,值得干一杯!」
說完端起裝滿了白酒的玻璃杯,一飲而盡。
水手就沒有不能喝酒的,何況他是全港水警最大的頭頭兒?
周文強跟著幹了一杯,卻沒有開口,馬如龍的話很明顯還沒有說完,而且這位絕對算是港九差人界的傳奇,他曾經的偶像。
「和我當年一樣,你選擇了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
今天是兩人私會,就連劉福都沒有資格參與,馬如龍帶來的心腹水警都在百米開外警戒,所以他說任何話都無需顧忌:「不貪不賄、打擊罪案、靠做生意發家,可是你又不僅僅是為了賺錢,至少在目前看來北望安保更像是你回饋社會的產物。」
「你做到了我曾經做過的事情,也做了我沒能力做的事,可是你即將面對的反對力量,可能會比我當年遭遇的更要強大!」
「不要指望劉福甚至是我能夠幫你多少,劉福雖然還有底線,但他顯然更愛錢。至於我......在還沒有徹底看清你的目的之前,我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周文強笑了。
「這就是我要見馬sir的原因。而且在現階段,我確實需要馬sir的幫助。」
「九龍城寨的『神州公司』表面上是利家,總經理叫劉和,實際上卻是我的。而在這家貿易公司建立之前,我的人已經聯絡了歐美各國的賣家,商定貨品,價值幾十萬港幣的貨品將從海上運來港島!」
「它們將在港島轉運去東南亞各國,賺取高額利潤。對啦,我可沒想過要報關稅的,馬sir該知道? 生意艱難? 如果還要報關稅,那就沒多少可賺啦......」
「呵呵。」
馬如龍終於忍不住笑起來? 而且還笑的非常開心:「文強? 我發現你還是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
「你難道不知,當年我曾經掃平海盜羅三炮、力擒黑警震三環?年輕時的我有著自己的堅持? 幾十年過去,我雖然老了? 可眼裡一樣不揉沙子。」
「你當著港九水警總幫辦的面? 居然大談自己要走私?」
「我知,港島是轉口港,你的公司又設在九龍城寨,如果依據英法? 只有船舶登記國和東南亞各國的水警才有權力查封你的貨。可你難道不清楚? 如果我想找你的麻煩,可以有一百種方法?」
周文強為馬如龍再次斟滿酒,緩緩道:「馬sir,我們是港人,但更是華國人? 相信馬sir定會明白,港島日後會面臨怎樣的局面。」
「現任港督是在戰後履新上任? 他想做事,不希望港島大亂? 所以在他的任期內,港島將會以經濟發展為主基調? 就算有差人貪·腐、黑道字頭? 有他鎮壓還不會大亂。」
「可是他也會離任? 到時港島經濟暫時穩定,港人手中寬裕了,就會有人想方設法來搵錢!港九江湖,也會失去今天的秩序,陷入一個最瘋狂、最混亂的時代。」
周文強所說的,正是港島最為黑暗和混亂的時代,從五零年代末期開始萌芽,到六零年代進入瘋狂時期,洪門崩潰、字頭互斬、黃、賭、毒更是公開化、日常化,差人開始成建制、企業化的收受規費,變成真正的官匪一家!
146 愛國志士馬如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