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齡對如今的處境最滿意的,就是自己有個健康的身體。為了這一點,其他就是再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也能咬牙忍了。
為了能一直健健康康的,玉齡還制定了一個健身計劃。
宮裡是不能跑步的。別說是要處處注重身份和儀態的主子,就是宮女太監們,有再大的急事,也不能跑,否則就是失儀。
所以玉齡只能聯繫快走。她每天早上寅時四刻起身,伺候胤禛梳洗,用了早點出門之後,便快步繞著自家院子走上十幾分鐘,到身體微微發汗,才回屋沐浴梳洗,然後準備去永和宮請安。
這種鍛煉方式一開始讓烏嬤嬤十分吃驚,但反正是在自家院子裡,也沒有別人看到,再說快走也不算失儀,擰不過玉齡,也就算了。
除了鍛煉身體之外,玉齡還喜歡上了養花。確切的說,這是她上一世就有的愛好。因為身體不好,她不能進行任何劇烈運動,甚至大部分時候都要待在室內休養,無法親近自然,所以父母索性將家裡的陽台收拾出來,弄了個小花圃出來,讓她自己打理。
如今到了清朝,其他的娛樂方式基本上都不可行,所以玉齡當然要將這點愛好撿起來了。
其實若真說起來,她更想種菜,然後自己烹飪。不過考慮到是在宮裡,到底需要低調,也就只能想想罷了。退而求其次,養花也不錯。
院子裡這麼多人,她的舉動當然瞞不過胤禛。
自從新婚夜之後,兩人一直都分房睡,後來玉齡為了避免胤禛心血來潮要來自己這裡過夜,索性給他在前面騰出了一間臥室,省得總是睡書房。
她表現得這麼明顯,胤禛心裡堵著一口氣,自然也不願意主動親近,所以成親半月余,兩人竟不曾同床過。
聽說福晉在院子裡大動干戈,胤禛仿佛突然找到了理由,於是這日回來之後,便直接進了後院。正房的院子裡本來就種著不少花木,那些樹玉齡沒有動,只將如今種著的花移開,土地重新翻過。
這會兒工程剛剛進行了一半,院子裡亂七八糟,空氣里都是泥土的味道。胤禛不由皺眉,在院門處停住了腳步。
&晉,四爺來了。」還是烏嬤嬤眼尖發現了他,連忙報與玉齡知道。
玉齡轉頭一看,見胤禛站在門口,連忙站起身,旁邊的畫屏遞上帕子,她擦了擦手,這才迎上來,「爺來了。」
胤禛打量著玉齡,她身上穿的並不是日常所見的福晉常服,而是類似漢人平民所穿的短褐,衣袖只到手肘,褲腿只到腳踝,而且袖口和褲腳都收得很窄,方便做活兒。身上更是還沾了不少泥土,全無一絲皇子福晉的氣度。
胤禛不免氣結。之前還瞧著這個福晉是個懂規矩的,才幾日工夫,便將院子弄成這般模樣,若是讓皇阿瑪知道,怕又要說自己治家不嚴,內帷不修了!
&晉這是在做什麼?」他冷著臉問。
玉齡道,「妾身瞧著這院子裡的花草不得章法,因此想著重新規劃一番。」
&你還懂園林?」胤禛問。
玉齡搖頭,「爺說笑了,妾身哪裡懂這些?不過看過幾本書,又喜歡蒔花弄草罷了。」到這時她也隱約明白,胤禛對自己的做法不怎麼滿意,想了想又道,「爺若是有興趣,幫妾身瞧瞧圖紙,看看可有什麼不妥當之處?」
胤禛想了想,微微頷首。玉齡便領著他跨過院子裡堆著的東西,往屋裡走。胤禛這才注意到,她穿的也不是花盆底的繡鞋,而是一雙素色布鞋,走起路來步履輕盈。
進了屋,玉齡取了自己畫的規劃圖來給胤禛看。
說是規劃圖,莫若說是「模擬全景圖」,哪一處種什麼花,玉齡並不單是規劃好,而且還會在那個地方畫上栩栩如生的花朵,種好之後的效果如何,一目了然。
的確是要比之前那樣好看清爽得多。
最重要的是畫法並非中國古代追求神似的畫法,而是更類似工筆水彩,胤禛不由問道,「這是福晉畫的?」
玉齡點頭,「學藝不精,讓爺見笑了。」
&晉過謙了。」就憑這一筆畫,自家福晉也絕不是庸人。到這時候,胤禛其實已經被玉齡說服了,但仍是叮囑道,「改院子也就罷了,只是這些事讓下人去做便是,你身為皇子福晉,若是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