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柔以為,皇室多奇葩,鈕祜祿嫡福晉這位和碩格格,也是一朵大大的奇葩。
宮裡宮外,皇親貴胄,話里話外都在信佛的人不少,但大部分是面慈心苦。完全把女人不狠、地位不穩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
與其說信佛是一種信仰,不如說是一種手段。一種慈眉善目、心善人善的偽裝。
皇室中人信佛,挺搞笑的。只能說魔王披外衣,騙人的。
況且大清皇室中,少有人信佛。無論是嘴上,還是實際上。當然,沁柔也是不信的。
而如鈕祜祿嫡福晉這位和碩格格表現得這般虔誠的,在大清皇室里,也是自古以來,從未有過。
因而,異於常人的鈕祜祿嫡福晉這位和碩格格,落在旁人的眼裡,不禁起了幾分微妙,也算得上一份顯眼的大奇葩了。
而所有的添盆禮,都被淹沒在了悄然而至的時間中,五阿哥這位今日的主角也被奶娘抱了出來。
十八阿哥和十九格格也未曾哭了,也被抱了出來。一個嬰兒一雙黑溜溜地大眼睛,滴溜溜轉地看著在坐的眾人。可把他們忙壞了,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沁柔正好看到對面的十八阿哥、十九格格,由奶娘抱著,位於安親王以及安親王三繼福晉身後。
洗三禮已經開始了,五阿哥保清在收生姥姥手裡,十分地靈活,即便身子浸在了水中,小臉上也依舊撐著滴溜溜的大眼睛,在四處張望著。
「瞧五阿哥這不怕生的模樣,一看就是膽子大的。」董庶妃笑著與沁柔言語了一句。
收生姥姥也是奴才們吃飯的手藝,手法輕柔,柔軟,最是適合伺候嬌嫩的小孩子。尤其龍種鳳孫的,長哭傷嗓子、也傷身子。
奴才們有幾個腦袋,敢不用心伺候小阿哥、怠慢皇嗣。
但即便如此,三朝洗兒的時候,皇嗣們也少有一聲不哼的。
沁柔笑了笑,她對於小孩兒,也沒那麼了解。她只是懂得適時閉嘴,對於不了解之事,還是閉嘴不言好。
認真聽著就是,以免惹禍上身。
董庶妃善解人意,明白了一旁的哈達納喇庶妃或許對於小孩子沒怎麼了解,便細心地道:「納喇庶妃有所不知,正如皇后、鈕祜祿妃娘娘所說,小孩子,高興不高興,那都要哭鬧一場。你瞧五阿哥,由著收生姥姥那麼擺弄,也不見哭聲。這可就與大多數的小孩子不一樣了。」
擔心說得不夠清楚,董庶妃更是拿了實際例子道:「當初承瑞阿哥洗三的時候,在收生姥姥手裡,那可是從頭哭到尾。還有三阿哥、大格格,那聲音,雖然不至於十分洪亮,但也著實撕心裂肺,台下做母親的,心都被扯成一團。還是抱下去後,奶娘們仔細哄著,才慢慢地不哭了。」
說到這裡,董庶妃示意了正中的五阿哥,與沁柔瞧道:「你瞧五阿哥,從頭到尾就沒哭過。我聽人說,小孩兒什麼性子,一出生就能看出來來。就五阿哥,收生姥姥再是謹慎,五阿哥總不至於一點感覺都沒有,但他偏生一點不怕,你說這膽子大不大?」
董庶妃也是有理有據的。有關於孩子的事兒,董庶妃沒少了解。無論是在孕前孕後。只能說,孕後,更上心了。
「這麼聽來,五阿哥確實是要膽大些。」沁柔似乎認真地回了一句。不過一個人多複雜,未必從小時候,就能看出了一個人的性子。
因為環境和背景才會造就人性。不過膽子大不大、心大不大,卻是能從這時候,看出一點端倪的。
不過人也不是百年不變的就是了。
聽聞沁柔的附和,恍若不走心一般,董庶妃也沒在意,董姑姑道:「這些都是些小事,不過不曾接觸的人,卻是要知道的少一些。納喇庶妃若是感興趣,不妨讓陳姑姑揀一些說說,陳姑姑知道的,可比我這點微末功夫、一知半解的,要好得多了。」
董庶妃抬頭,笑著看了一旁的陳姑姑,給沁柔出了主意道。話里話外,自謙之意,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