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院的御史們忙壞了,今天彈劾這位,明天彈劾那位!
順天府尹更忙,每天都有人在擊鼓鳴冤,請他做主。
可憐的順天府尹哪裡做的了這個主?他只能跟康熙求援,恭請聖裁。
康熙也鬱悶,事情咋就成了這樣呢?他倒是能下一道旨意,讓各府里都不再折騰。可問題是,若再有跟九阿哥府上的相同的事情發生,他要怎麼處置?繼續官不與民爭利?
「眾位愛卿,大家都說說,此事該當如何?」
「萬歲爺,此事不過是尋常的僱傭,各府隨意就是了,不是大事兒吧?」
裕親王慢慢出列,恭聲開口。
「皇阿瑪,兒臣覺得也是。雖然說,官不與民爭利。但,各個府上也是需要花銷,自然會有些產業,如何用人,各府有自己的章程。就如民間的商鋪,也是如此啊!」
五阿哥出列,力挺裕親王。
然後,王公勛貴、朝堂眾臣,紛紛表態,基本都是一個態度。
自己府上用什麼人,怎麼用人,這該是自己的事兒啊,真的沒必要拿到朝堂上來討論。
太子站在那裡,如芒刺在背。
他很想出來說兩句,可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指責各府怎麼用人吧?
索額圖是鐵桿的,他覺得自己需要站出來,扭轉一下這個話題風向,但他府上也在處理這些事情,他出來說話,底氣不足。
「萬歲爺,臣以為各府固然有自己處置如何用人的標準,但這讓人簽下賣身契,未免有些霸道!」
督察院新崛起的新星,如今的左副都御史褚荀從隊列中站出來。
寒門出身的褚荀,頗有幾分的正氣凜然。
「褚大人,您這話,才叫霸道吧!」
曾經被褚荀給彈劾,丟了戶部尚書之職的馬齊輕哼一聲,道:「各府上用人,是明確說明了的。若是願意做工,便簽下賣身契,也不是死契,而是有年份限制的。若是不想簽,可以不簽,只是我府上不敢用!」
「褚大人,請問一下,這你情我願的事情,何來霸道之說?」
馬齊轉身,望向康熙,道:「萬歲爺,不是老臣針對褚大人,而是事實如此!」
「萬歲爺,褚大人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皇阿瑪,兒臣以為,這事兒真的沒有爭論的必要啊!」
……
朝堂上頓時成了菜市場,你一句我一句,或者是在攻訐褚荀,或者是在說風涼話,反正就是,沒幾個人閒著的。
太子站在那裡,跟木頭樁子一樣,動也不動。
康熙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手,向下壓了壓。
朝堂上正嗷嗷叫著的朝臣,很快安靜下來,等候康熙的聖裁。
「退朝!」
康熙沒有作出決斷,而是站起身,走了。
……
朝堂之上,頓時一片死寂。
眾人全都傻眼,康熙這是幾個意思啊?
太子在康熙離開後,便匆匆出了金鑾殿,奔御書房而去。此事,全都是他惹起來的。他也沒想到,九福晉居然會做出這等事情。原本他還沾沾自喜,因為不少人正在傳頌太子為民做主的美名。
可這份欣喜,沒有持續多久,便化作了一陣啪啪作響的耳光,抽在他的臉上。
此刻的京城裡,不知道多少人在罵他,恨他瞎折騰。即便是最初嘉淑輪椅鋪子和自動洗浴室鋪子出來的匠人,如今也是不少人在背地裡罵他。
只因這些人雖然自己開了鋪子,可問題是,沒人上門訂貨啊。
太子進了御書房,就在康熙面前跪下了,坦誠自己設想不周,同時不忘說一聲嘉淑是故意算計這一切。當然,太子還沒蠢到家,直接說他是被嘉淑坑了。只說九福晉太烈性,做事不考慮後果。
歸根究底一句話,這些事情,都是嘉淑惹出來的。
康熙淡淡地望了太子一眼,道:「你覺得,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兒臣以為,解鈴還須繫鈴人!」
太子聰明地將嘉淑給推了出來。
康熙哼了一聲,忽然冷聲開口,道:「胤礽,朕要你來解決這件事情,你會如何解決?朕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