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法子了,爺。」溫馨一把抓住四爺的手,眉梢眼角都帶著笑,「追繳戶部欠銀的四爺見不到太子爺情有可原,但是太子爺的弟弟要見哥哥,未必見不到啊。」
從四爺對太子的感情來看,也從太子幾次對四爺的態度來看,溫馨都覺得太子對四爺的感官是很複雜的。
有種又抗拒又親近的意思。
臣子見太子,太難。
弟弟見哥哥,容易。
四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神色間南面帶著幾分激動的興奮,頗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是啊,是他想岔了。
他以臣自居,太子待他自然待臣下的態度。
四爺興奮的在屋子裡直轉圈,最後一把抱起溫馨,在她額頭上用力的親了一下,「你真是爺的小福星。」
四爺扔下這話就大步走了出去,後頭溫馨瞧著他激動地大氅也沒帶,連忙叫人追著送過去。
這急三火四的性子,真是跟沉穩如山的老康一點也不像啊。
想當年老康擒鰲拜,那是何等的氣定神閒,運籌帷幄。
但是想起四爺方才那個激動的吻,溫馨的臉還是紅了。
她這是幫上了四爺了?
有點小激動。
四爺一路急行進了宮,手裡提了一壇酒,直接去了毓慶宮。
太子身邊的內侍將四爺擋在門外,另一人進去回稟。
四爺站在外頭,仰頭看著天空,沒有了前兩回求見太子的迫切跟急躁。
他現在的心是安定的,他知道,太子不會不見他這個弟弟的。
果然,過了好一會兒,裡頭的人還是出來請了他進去。
毓慶宮這裡四爺已經很少來了,兄弟們之間越來越疏遠,但是這裡的景色還是數年如一日,絲毫沒有改變。
四爺提著酒進了屋,就看到太子坐在搖椅里,一晃一晃的,他進來,他也沒看一眼。
到底還是有些牴觸的,四爺心裡嘆口氣。
將酒放在桌子上,四爺走過去,在太子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開口喊了人,「二哥。」
太子瘦了很多,兩頰都凹了下去,神色間也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
現在的太子就像是平靜的潭水,四爺也看不到這平靜的表面下,到底隱藏了什麼。
「老四啊。」太子側過頭看了四爺一眼,這話裡帶著幾分惆悵,欲言又止。
「二哥,今日不談公事,只論兄弟。」四爺搶先開口說道。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四爺一眼,好一會兒終於點點頭,「只論兄弟,也好。」
命人拿了碗盞來,又讓膳房送了菜,慢慢的擺了一桌。
四爺跟太子相對而坐。
舉起酒杯敬了太子一盞,四爺就道:「二哥還記得小時候我剛進阿哥所那會兒嗎?」
太子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道:「不太記得了。」
太子是沒去過阿哥所那種地方的,除了他之外,所有的兄弟們長大一些後,都要送去阿哥所,與後宮的嬪妃們分開。
老四是德妃生的,偏又養在承乾宮。
德妃那時候為了避嫌,對老四不聞不問。
承乾宮那位對老四說不上有多少母子感情,更多的不過是利用老四搏聖寵,穩固地位。
他那時候瞧著這個弟弟沉默寡言的很是可憐,送去了阿哥所,那時候還是德嬪的德妃對他問都不問一句,更不要說去探望。
承乾宮那位只做個面子情給皇上看,老四剛進阿哥所的時候,沒人關照著,吃喝用度上被人剋扣不說,連下頭的奴才都敢踩一腳。
他看著不忿,幫了他幾次。
那時候的自己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皇上寵著他,縱著他,他在宮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做個好哥哥對他,不過是舉手之勞。
可是老四這個認真的性子,卻真的把他當成了好哥哥。
太子想到這裡不由得哂然一笑。
四爺像是沒看到太子臉上譏諷的笑容,端著酒杯抿了口酒,盯著杯中剩下的酒開口說道:「二哥說不記得,那就不記得了吧。想來二哥也不記得你曾對弟弟說過,百姓之重,托於江山的話,也不會
317:醉酒的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