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夫人收到的信很快,看完信之後,就有些沉默起來。
其實雍親王府進新人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畢竟京城這地界上,尤其是各家皇子府的事情,真是引人注目,先要不知道也有些難度。
四爺府里進的兩個人年夫人也早打聽過了,都不是家世顯赫的人,漢軍旗出身,一個姓郭,一個姓張。
但是,有一點漢軍旗的女子個頂個的漂亮,年夫人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是也聽人說今年小選出了幾個格外漂亮的秀女。
但是年夫人沒想到最後會有進了四爺府的人。
當時就覺得有些棘手,沒敢先跟女兒說,只想著先看看雍親王妃是個什麼意思再說。
哪想到女兒到底是知道了。
年大姑娘得了母親送的消息就趕緊趕過來了,進了門就瞧著母親愁眉不展的樣子,開口說道:「我早就說這件事情要問雍親王妃問個清楚,您偏不肯,現在妹妹知道了吧?」
年夫人看著大女兒,輕嘆口氣,「你以為那麼容易,就算是我找上門去,王妃一句宮裡娘娘的意思我能如何?我還能進宮質問娘娘不成?」
年大姑娘臉色也不好看,母女倆相對而坐,不約而同的嘆口氣。
「那現在怎麼辦?」年大姑娘問道。
「你妹妹來信問,總不能沒個說法,還是要去問問的。」年夫人思量道,「王妃可不是個容易打交道的人,她既然有心讓新人進府,心裡自然是有主張的。」
「哼,不管有什麼主張,烏拉那拉家借了咱們年家的勢,王妃想要撇清可沒那麼容易。妹妹在王府里受委屈,自然是要找福晉問個清楚。」年大姑娘也是著急,妹妹在王府里做格格,就算是不受寵,但是在婆家也是很有臉面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才到哪兒。
若是將來王爺有大造化,妹妹可就不是個格格,那時候年家豈不是更上層樓,連帶著她的婆家也能跟著榮耀起來。
所以說這件事情一出,胡家也是很緊張的。
年夫人輕輕點頭,「話是這樣說,但是事情卻不能這樣辦,總不能真的跟王妃翻臉,以後你妹妹在王府里豈不是更舉步維艱?」
「母親不用著急,我也打聽過了,那新進府的兩位格格家世並不顯赫,不過是尋常的漢軍旗出身,也就是姿容出眾些。我琢磨著,王妃大概是想借著這二人的臉,想要把溫側妃壓下去。」
「就算是這樣,若是真有一個入了王爺的眼,你妹妹豈不是更艱難?」
「那也未必,若是能坐山觀虎鬥,妹妹也許能漁翁得利呢。」
「你是說?」
「沒錯,若是福晉捧著人跟溫側妃斗,既然咱們不能阻止,倒不如跟福晉聯手,先把溫側妃壓下去。等到溫側妃失勢,郭張二人又有何懼?」
年夫人頗有些意外的看了女兒一樣,細細思量。
年大姑娘看著母親遲疑的樣子,開口說道:「我可是打聽過了,在莊子上這幾個月,王爺可是一直跟溫側妃在一起,就算是帶去了那麼多的人,個個都跟擺設似的。而且,李側妃被禁足,還有個尹侍妾意外身故,這
裡頭必然是有事情,這個溫側妃可不是個善茬。」
「若是個簡單的人,豈能得寵這麼多年,這個溫側妃的確厲害。」
「所以啊,妹妹的手腕肯定都不過她,倒不如借福晉的手成事。等到溫側妃這個心腹大患一除,剩下的人在王爺跟前既沒有情分又沒有家世,屆時妹妹的好處自然就顯出來了。只要她好好的謀劃,未必不能翻身。」
那溫氏好的時候,在王爺眼裡自然是千好萬好。
可是一旦她犯錯,以前做過的事情自然就會被翻出來,到時候王爺厭惡至極,妹妹這個時候再出面訴委屈,自然就能塑造一個被欺壓多年的可憐形象。
年夫人也是眼前一亮,雖然說此計危險,但是在眼下倒是個好出路。
「這件事情在信里不好說,只能先讓你妹妹穩住,等她回府之後再議。」
母女二人商量妥當,年大姑娘就決定由她去求見王妃,「我是個小輩,我來出面,母親以後跟王妃見面還有緩和的餘地。」
年夫人頷首,現在不好跟福晉撕破臉,「那你就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