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正對鏡梳妝,插釵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恢復正常,旁邊的雲玲跟雲秀對視一眼,輕輕鬆口氣。
你看,人類占有欲的劣根性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溫馨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輕輕吐槽,她也不例外,她不能阻止四爺去看他的孩子們,也不能阻止他去找別的女人。
可她能讓自己過得開心點。
比如,將自己打扮的更漂亮。
隨著她在皇上那裡掛了號,就算是想要低調也不成了,所以溫馨已經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
既然低調不起來,那就遂她們的心愿高調起來好了。
至於會不會有朝一日從雲端跌落下來,溫馨表示到那日再說好了。
得一日快活,且快活一日。
晚上的溫馨換了一身石榴紅的衣裳,繡了四季花卉的鑲邊上用了金線描邊,大朵的芍藥花盛開在錦緞之上,這一身衣裳比中午的那件更為奢華漂亮。
溫馨對鏡化妝,細細勾畫,晚上這一場才是重頭戲。
這裡的女子喜愛柳眉,總是將眉毛畫得如天上彎月,憑添幾分婉約柔媚的味道。
溫馨卻是將眉毛在柳眉的基礎上微微加粗一點,眉尾處勾勒出好看的弧度,顯得長眉罥長。眼尾處將眉黛削細勾出眼線上挑,對鏡自憐,眼波流動不經意的一瞥,自有一股嬌媚風情,渾似天成。
她膚質本就玉白,只是薄施脂粉,櫻唇輕點,又將剩餘的胭脂輕輕地施與臉頰掃出腮紅的感覺。
溫馨從來不曾這樣認真仔細的梳妝打扮過,雲秀跟雲玲都看傻了眼,瞧著格格恍若渾然換了個人似的,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裡並沒有後世那麼多品種的化妝品,也只能這樣湊活了,不過效果還是很可以的。
腳上踩了花盆底,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肩背挺直,自有一股氣勢。
就如同後世女子踩上十公分的高跟鞋,不自覺的就會抬頭挺胸。
因為,那是戰靴。
銀質錯金花紋扁方梳出漂亮的旗頭,一整套金鑲紅珊瑚的首飾,頭上的釵環,耳朵的墜子再到手腕上的鐲子,甚至於指間的戒指都是指甲蓋大小紅珊瑚的戒面。
赤金鑲著紅珊瑚,有一種別樣的奢華美麗。
雲玲都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只覺得這麼短的功夫,格格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溫馨甩著帕子在屋子裡走了一圈,笑著看著目瞠口呆的眾人,「這一身怎麼樣?」
穿慣了高跟鞋的女子,就很難會有無法駕馭的鞋子。
花盆底踩在溫馨的腳上,平穩的如同平底鞋,沒有絲毫的不適應。
「……好看,太好看了。」雲玲回過神來說道,「格格,可見您以前不愛打扮,這打扮起來漂亮極了,這府里就算是尹氏都無法壓下您去。」
溫馨笑得開心,是啊,這世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
再丑的人,只要好好地裝扮自己,總能漂亮一些。
更何況這張臉本就花容月貌。
「走吧,這會兒也該去正院了。」溫馨扶著雲玲的手往外走,邊走邊問道:「鈕祜祿格格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中午自己為難了她,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去跟福晉告狀。
去了才好呢,溫馨巴不得。
在這個沒有手機電腦唱k任何消遣的時空,怎麼打發時間呢?
何以解憂,唯有家斗啊。
家宴擺在正院這是一個嫡妻的體面跟尊重,四爺就算是對福晉再不滿,也不是輕易的把最後這一點體面給抹掉。
此時正院裡已經熱鬧起來,羅嬤嬤帶著人正在里里外外的忙著,宋格格等幾位格格已經到了,只有溫格格還沒來。幾位侍妾到的更早,都在花廳里坐著呢。
李側福晉那裡也還沒到,好不容易哄了主子爺去東院,怎麼可能這麼早就過來。
屋子裡宋格格、耿格格很鈕祜祿格格坐在那裡,宋格格臉上帶著笑,耿格格也帶著笑,鈕祜祿格格臉上同樣帶著笑。
三個笑容翩翩的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真是大寫的尷尬。
花廳的另一邊幾位侍妾坐在那裡,尹氏低眉搭眼的小心翼翼雙手護在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