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純的歲月中篇張寶同0161
那天晚上,陳杰在南貨店買了花片和花生米,還買了瓶葡萄酒,把大隊部的民辦教師黃格輝請來,一起在玉秀的屋裡喝酒。三人邊吃著喝著,邊天南海北地閒聊著。黃格輝可能是酒喝得比較多,一時高興,就當起了媒人,要把玉秀給陳杰當妹子。因為他覺得陳杰和玉秀是天生的一對,而且,兩人又如此地親密和相愛。
他本想成人之美,給他倆辦件好事。可是,陳杰卻馬上端起碗,一邊跟他碰杯,一邊道,「喝酒喝酒」,然後就把這話岔到了一邊。黃格輝因為有微醉,並未鬧清陳杰是不好意思,還是有意推託。但坐在旁邊的玉秀,臉卻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遭受別人的回絕,讓她感到非常地丟人丟面子。還好,當時那兩人正在碰杯話,沒朝她看。但不管怎樣,這還是讓玉秀滿心羞愧和惱怒,覺得黃格輝真是多嘴,對陳杰更是憋著一肚子氣。
這是玉秀第一次在生他的氣,也讓她深切地感到了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他是知青,而她是農民。兩者之間橫著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第二天早上,父母派人叫她回家一趟,表哥在城裡給她介紹了一個對象,讓她過去看一下。農村妹子要想改變現狀,就要把自己嫁到城裡。這是她們離開農村的唯一出路。可是,過去只要有來她家相親的,她都覺得很嫌煩而現在有陳杰整天呆在她的身邊,她幹嘛還要回家相親呢?
其實,她道不是想真去相親,而是想用這種方式刺激一下陳杰,好出出憋在心裡的氣,再給陳杰一顏色瞧瞧。於是,她換了身漂亮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清清秀秀,便出了大隊部。
下了茶嶺大隊部的大坡,就來到了九隊的村前。陳杰正獨自在路邊的一塊田裡插秧。平時,她總要停下來與他上一會話,因為生氣,她不想理他。可他卻站在田裡向她揮著手,打著招呼問道,「穿賊新的衣服,做么子去?」
她故意想氣他,就,「去相親。」
他曉得家裡每次來人相親,她都不去見人,可今天不但要去見人,還把自己打扮得如此漂亮。這讓他心裡好是失落,就問,「要見的是么子人物?」
她,「是縣裡的幹部。」
他好沒趣地笑了笑,「祝你成功。」
她家在茶嶺十三隊,離大隊部只有三五里路。不過十來分鐘就走到了。回到家,表哥和那個伢子已經坐在堂屋裡,母親不停地為他們續茶。父親一邊吸著煙一邊與他們著話。見她回來,表哥便給她介紹。伢子是縣化肥廠的,才剛滿二十歲,家在城關公社。相貌嘛,也得過去,人略矮略胖,但看起來還算精明。父母顯得蠻高興。但玉秀卻覺得這人很一般,沒有一讓她動心的地方。
她在堂屋裡站了一會,聽完表哥的介紹,客氣地了頭,就進到自己的臥室,找那件紅色的衣服,因為春天到了,天氣開始熱了,她要帶件單薄一的衣服。
這時,母親來到她面前,聲對她,「你表哥,他家蓋了新房,還是青磚紅瓦的,好氣派呢。」在農村,就是公社書記家都蓋不了這樣的房屋。
可玉秀沒看上那伢子,也就不管他家房屋的事了。她了聲,「曉得了。」便把衣服裝進書包,來到堂屋,向客人她要回去開廣播,便出了門。
路過九隊的田邊,見陳杰老遠就問,「那伢子如何?」
她愛理不理地,「比你英俊,比你文氣。」
她感覺他的自尊心象是受到了打擊,就沒再話,做出一副好傲氣的樣子從他面前走過。走了拐彎處,她回過頭來,看著陳杰還呆呆地站在田裡朝她望著,顯得很失落的樣子,心裡的氣就一下子消去了許多。
氣一消,許多事也就自然想開了。她曉得陳杰其實是很愛她的,昨晚他有意避開那個話題,是因為哪天鐵路工程局一招工,陳杰就要去n那邊修鐵路。所以,他們之間不能談愛。
玉秀當然曉得陳杰是不想讓她走嚴妹子這條路。雖然她真地很愛他,他也很愛她,但是,為了不讓嚴妹子的悲劇在她的身上發生,他們只能做朋友。她覺得陳杰的做法實際上是非常理智。
可是做朋友與談愛之間有何區別?她處事未深,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的事情,真是搞不懂兩者之間的區別和界限。因為在農村,男女授受不
9.假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