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曆險記長篇張寶同
等我重新站立起來,雲布大義凌然站在對面,問道,「漢使是否服輸?」我邊擦著身上的泥土,邊試圖使自己從失利與失態的惱火中鎮靜下來。聽他這樣一喊,我就回道,「豈能讓我如此服輸?」心想我的絕招還沒用上呢。雲布見我不肯服輸,便執劍過來,與我再分高低。此時,那些準備要下地採摘葡萄的姑娘們見到我們怒目相視,劍光逼人,便喊著叫著朝這裡跑來,但卻無法阻止我們決鬥。第二局一開始,雲布就對我強攻直逼,還不等我使出絕招,就三下兩下地把我手中的長劍挑出老遠。沒了武器,我只能束手待斃。
這次,雲布並未用長劍逼我,而是將長劍立在身前,向我發問,「想必漢使已連敗兩次,必不失言。」我喘著氣說,「願與雲布護衛再決生死。」聽著這話,旁觀的人都驚聲不解地嚷了起來。我知道他們是在嘲諷和議論著我,甚至還有人在規勸著我,但我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雲布不慌不忙地走了過來,說,「漢使劍術與我相差甚遠,與漢使比劍,有凌強欺弱之嫌。故云布不想再與漢使論劍。」
我想雲布已起驕心,必會掉以輕心,正是我突施殺機之時。我就激著雲布說,「士可殺不可侮,護衛豈可用言傷人?龍華劍術雖差,但願再與護衛以劍論之。」說著,我便朝雲布揮劍沖剌。雲布用劍一擋,說,「天國有法,生死之戰,不可有三,請漢使萬萬不可失手。」我當然知道第三次決鬥才是真正的生死之戰,因為天國的民法規定,遭受侵犯的一方,可有兩次寬饒的機會,如第三次再遭侵襲,便可置對方以死地而不受天法懲治。
我說,「旦願如此」,便回劍再剌。雲布就說,「漢使死期已到」,揮劍朝我反擊過來。我邊擋邊退,直到溪邊,就在快要抵擋不住時,我故作跌倒的樣子引他來剌。可雲布猶豫了一下,並未直剌過來。就在他猶豫不決之瞬間,我轉身揮劍突剌,他猛一吃驚,身子慌慌一閃,差點被我剌了個正著。
顯然,他被我這一狠招激怒了,不顧一切地朝我撲殺而來,很快就將打倒在地。他一邊用劍抵著我的咽喉,一邊喘著粗氣罵道,「好個漢使龍華,竟使出此等毒招,差點要了我之性命,現已三敗雲布劍下,還有何話要說?」我知道自己差點要了雲布的性命,雲布絕不會再次饒我,既使他饒了我,我自己也無顏再活了。所以,面對雲布的寒光厲劍,我面不改色地說,「請雲布賜死,免得讓我無顏面對格娜。」
雲布想了想,就氣急敗壞地喊說,「既然你我欲為格娜決死一拼,就叫格娜來此。」此時,已有人去叫了格娜。不一會,格娜便失魂落魄一般地跑了過來,見到雲布正在用長劍直抵我的咽喉,就往雲布的劍下一坐,號啕大哭起來,「如此這般,不如讓我先死為快。」
雲布見格娜坐地而哭,便慢慢地收起長劍,朝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便一越上馬,拍馬遠去。雲布走後,我就起身,恭敬地站在格娜的面前,說,「請姑娘快快起身,莫要哭泣,只怪龍華尋釁肇事,連累姑娘,還請姑娘多多包涵饒恕才是。」在眾多姑娘的勸慰下,格娜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擦淚水,就走到我面前,為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問道,「那魯莽雲布可傷著公子?」我羞愧難當,說,「姑娘所言,讓龍華無地自容。」說著,淚水不由地從我眼眶裡滾落下來。
格娜溫情柔意地說,「幸好你與雲布均無劍傷,不然,格娜就是羞愧而死,亦不得心安。」我說,「姑娘所言,龍華銘記心間。」此時,勿則已快馬飛奔而來,見此景狀,便衝進人群,從地上將長劍撿起,插入腰間的劍鞘,然後對我說道,「國王有令,急招漢使速速進宮。請龍華回村整容換裝,早早進宮。」
我點了點頭,便對格娜再次施禮,說,「龍華再次請姑娘恕罪。」格娜忙說,「公子如此多禮,讓格娜心有不安。既使國王召見,就請公子速速入宮。」我點了點頭,便走出人群,上到馬上,拍馬落荒一般地逃去。我知道如果不是格娜和勿則的解救,我真不知該怎樣才能從圍觀的人群中離去。
回到議事小院的屋裡,我就躺在了床上靜靜地反省著。躺了一會,卻還是未見勿則的動靜。我想他應該催我快快入宮才是。於是,我就從床上起來,出了屋門。此時,卻見勿則雙手抱頭,在默默地流著眼淚。我心裡一怔,便問,「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