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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國曆險記(長篇小說)張寶同
然而,當我滿懷著欣喜與希望來到蘆葦叢中的空地中時,卻發現此處已是人去屋空。伏魔府 m.fumofu.com茅屋裡只剩下了一堆鋪墊用的蘆葦和幾塊冰冷的石塊。我從屋裡出來,站在秋陽之下的茅屋前面,心情無比地沮喪與失望。在茅屋前的空地上站了許久,我走到那個遺留下來的鍋罩跟前,用手摸了摸,覺得鍋罩中的灰燼尚有溫熱,就想她們母兒倆尚未走遠。可是,她們幹嘛要躲著我呢?我站在空空蕩蕩的屋前空地上,四處觀望著,思索著,卻是茫茫然不知緣故。
是呀,她們幹嘛要躲著我?她們幹嘛要離群索居,住在這片人跡罕至的蘆葦深處?是的,這個問題我曾向她們問過數次,但她們卻一直不肯作答。我若有所失地坐在茅屋前面的那塊石塊上,反覆猜想這個迷底。但是,我知道這個迷底我恐怕是猜不準的。所以,我就一直這樣呆呆地坐著,直到太陽越過淺湖上空,我才怏怏而回。
以後的幾天裡,我的情緒特別地陰沉,總覺得像是丟了魂似的。每天下午,我都要步行十來里,來到蘆葦叢中的那間小屋前面坐上一會,重溫著那天黃昏午後的相遇的情景,指望著英兒與她母親會重新搬回來住。但是,這種想法卻只是一次次地落空。
秋色在一日日地深濃,氣溫在一天天地變涼,風中的蘆葦已是蒼老枯黃。這種景象更加觸及起我悲愁的情緒。那天,勿則和御醫又來看了我一次,說我的身體恢復得很快,體質也開始健壯起來,再有幾天就可以接我回去了。可我因牽掛著英兒,卻已經捨不得離開這裡了。
我不再去淺湖的那片蘆葦中了,那種觸景生情的悲愁與悽愴總是讓我傷感不已。陽光每天依然如期地照在山花遍野的山坡上,將一望無際的沉寂染成金黃的秋色。但是,我還是琢磨不懂天國為何要將病人放置在荒寂無人的山野中治病靜養。難道是這空曠舒展的景致具有治療之效,還是孤寂空寞的獨身自居具有靜養之效?我想既然他們這樣做,恐怕會有他們的道理。
不過,順著滿目景色的山坡走走看看,心情自然是大不相同,從這點來看,我就覺得這種養病的方式確實不錯。從山坡之下的溪邊朝回走來,陽光把我的身上照得暖暖融融的。我大步跨過小溪,慢慢順著小路朝著坡頂的小路走著。突然,我似乎看到小屋前面有一片紅光閃動,開始我以為是看花了眼,但等很快我就看清了,那是一個熟悉的人影。
這時,那個人影站了起來,朝我邊揮著手邊羞羞地走來。哦,是英兒。我朝她喊了一聲,便快步猛跑過去。跑到她的跟前,我興奮地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說,「你去了何處?」英兒歉意地一笑,說,「我們搬了家。」我又問道,「為何要搬家?難道你母親將我看成了壞人?」英兒低著頭,若有所難道,「我們因來此避難,故不敢見得外人。」
我一聽,不由一驚,就說,「因何避難?」她把手從我的手中抽出,默然許久,才說,「此事說起話長。我家遭致污告,被王宮抓起即要流放荒島,服役數載。」我說,「遭致何種污告?國王寬仁明智,為何不將此事秉告國王?」英兒輕輕地搖了搖頭,說,「無用。」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又說,「兄長已被放逐東山,事由已無法再能說清道白了。」
天國是一個公正仁善的國度,國王也是非常地仁慈寬厚,怎可能發生此等事件?這太不能讓人相信了。於是,我懇求英兒把此事詳細說來,以好能想辦法幫助她們。可英兒卻說,「今日不可,我須快快趕回,母親若是從地里回來見我不到,會擔心生氣的。」我一聽,也就不好再說了,就問我如何再與她會面。她想了想,就要我明日下午到湖邊的那個高坡上與她會面,到時她會把事件的詳情告訴給我。
第二天下午,未等我來到蘆葦湖邊的那面高坡下面,就遠遠地聽到低惋悠揚的簫聲在寂靜的風中飄蕩著。那曲調古老而蒼涼,悲切舒緩的旋律中充滿著苦澀與憂怨,婉如淒風之中那河水聲聲不息的嗚咽,反覆傾敘著沉積於心的那種千古不變的愁緒。樂曲的聲韻哀怨低沉,略帶沙啞,讓人聽著便不由地心酸悲愁。我雖不熟悉她的曲調,但我卻能從她的曲子中深解那種
天國曆險記 第11章(雲山靜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