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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蕖確實沒將蕭雲軔放在心上,不管是眼神還是語氣,連身形都急急地轉向,完全是不想再停留的姿態。燃武閣 m.ranwuge.com
「我都說了,大家多忙啊!誰顧得上來一天到晚地說你笑你?安慰人也很累的好不好?你又不領情,還得三請四邀的,有這個功夫去做點有用的事不好嗎?你若能想通,他們也不需要多說。你若想不通,人家多說也無益。
「這樣吧,你自己說說,你到底是為什麼不肯出去,你摸著自己的心說,怕的是什麼?有什麼就解決什麼,沒怕的也就好了。」
「是啊……」蕭雲軔看著天,嘆了口氣,苦笑一聲,「也不是真怕……就是……越呆越不知道怎麼出去了。就是怕邁出的第一步。第一步最難,你不知道,我就這樣出去,什麼事也沒有,好像,有些尷尬呢!」
「有什麼好尬啊?誰覺得尷尬誰就真尷尬!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人家!誰看你,你也看他,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不好意思的就不是你。人家試探你,你就主動說教訓,開個頭就順了!好好,就這樣了……」
話音未落,幼蕖已經來不及地跳上了青梗劍,揮揮手:
「我真要走了!你早點和怡然說一聲,省得她不定心!」
青梗劍和來時一樣,如流星遠射。
蕭雲軔怔怔地看著一溜煙遠去的劍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安慰到。
小丫頭好像也沒怎麼安慰他。
但是,他好像有了些出去見人的勇氣。
……
被無故耽誤了時間的幼蕖邊飛邊嘆氣。
對於蕭雲軔,她當然惋惜同情,可是她覺得那樣沒什麼用。她也沒大發善心到特意去開解他,她可沒有普度眾生的宏願。
不過,有了這順便的機會,她便在力有所及的情況下搭把手。
蕭雲軔若能順勢躍出來當然好,若是他自己還是不能支棱起來,她也不會多費心思。
這不過是看在他是蘇怡然師兄的份上,看在上清山同門的份上,還有一點點,是她這遇上了就看不得人沉淪的爛好心。
其實蕭雲軔自己也是能想得明白的,金元真人與曰夷老祖那麼多年不是白培養的,他的心性不會差到哪裡去。
迷霧遲早會散,不過是多個人早一日幫他多吹散一點。
算了,不去想了。
黑雲兒,我來啦!
落在九疊錦外,一聲響亮的唿哨像輕捷的雲雀,轉了幾轉,直入雲霄。
谷口有黑影近前。
「黑小子!」
幼蕖歡叫著沖了過去,看都沒看。
卻半途戛然而止——
面前哪裡是黑雲兒,出來的分明是安曉真君!
急匆匆剎住腳步的幼蕖尷尬地一笑,完全忘了剛剛她還指點蕭雲軔「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頓住腳訕訕,舌頭都要打結了。
「黑……安,安曉真人,不不,真君。」
幼蕖實在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她來九疊錦多少次了,打交道的都是天獒前輩,幾乎沒怎麼見過九疊錦的真正主人安曉真君。
只有一次和黑雲兒在草廬外見到了深居簡出的安曉真君,這是位肅面澹然、不苟言笑的修士。可能是長年閉關不見日光的緣故,他比其他真君格外顯得沉靜,面色白得如玉石——不是溫潤的那種玉質,而是透著冷淡的涼意。
她當時忐忑行禮拜見,生怕這位清修的真君嫌棄她與黑雲兒聒噪打擾。安曉真君當時只平淡地點了點頭就進去了,而後再無交集。
若不是這一面,幼蕖幾乎要以為九疊錦里沒有修士駐守,也就習慣了每次來只見到黑雲兒和天獒。
天獒也不曾提醒過她和黑雲兒要收斂動靜,它自己一掌下去塵土碎石亂飛,吼起來更是都震耳欲聾,所以,幼蕖和黑雲兒練劍打鬥什麼的,也都不怕什麼顧忌了。
沒想到今日撞到了正主,還差點兒失禮,唉,可能已經失禮了,一句話里稱呼都喊錯了兩回。
安曉真君看著她,面色如常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