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凌砄嘆了一聲:「凡是不能一概而論,為師生平所見,道門亦有心術不正人,魔門亦有赤子之心者……」
說到此,突然語停垂眸,似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室內靜可聞針,他默然幾息,暗自捏了捏拳心,再道:
「道、魔紛爭至如今,我等是道門子弟,在外遇到魔修,自然應該多加防範,但是未見對方劣跡之前,不可輕下狠手。筆神閣 bishenge.com若真有人荼毒生靈,不論道魔,皆可除之!」
凌砄神情慎重,弟子心下謹記,皆諾然應了。
「你們可知,你們的父母,有道門中人,亦有魔門修士?」凌砄輕輕發問,「你們若是得知彼此父母身份,可會同室操戈?師兄弟之間難道要為了道魔之別而拔刀相向?」
眾人愕然,互相看看彼此,身邊都是極友愛極親近的親人,如手足骨肉一般,心意相連,個個更是清正明亮的性子,看誰都不像窮凶極惡的壞人。
「怎麼會!」這不是質問身份,而是對「同室操戈」的不能想像。
「對!我們怎麼會拔刀相向?」
「父母是父母,那一輩是什麼我們統統不管!我們只知道我們是兄弟!」明炎聲音最大,引起了一片贊同。
「對!」
「對!」
「嗯?」只有幼蕖質疑,眉毛挑得高高。
「兄弟和兄妹!」明炎和雲清趕快補充完善,異口同聲,博得小九滿意的一笑。
被小九這麼一打岔,大家都笑開了,神色也鬆了下來。
「爾等心性寬厚,同門友愛,尊長憐幼,做事磊落坦蕩,為師甚是欣慰。亦放心得很!往後,你們還當如是,修道、做人,記住,先成人、再成仙!何必去分辨彼此父母根源?」
凌砄環視一周,很是感慨,他難得說這麼多道理。
「當年我不過是順手而為,卻無意收穫寧和餘生。若無你們這些孩子,我這些年還不知是如何孤寂潦倒。」
「師父……」洗硯眼圈一紅,打頭欲拜倒。
凌砄擺手止住:「我真是年紀大了,今兒話忒多!你們別來啊……別每次我一說起什麼你們就眼淚汪汪,弄得為師不騙一些眼淚下來就不叫說話一般。」
凌砄這番話逗得大家齊齊笑了。
「師父,明明是你先煽情的!」幼蕖拉著師父的袍襟晃來晃去,守玄抽著鼻子跟上,將凌砄的道袍拉得不成形。
「就是,師父你先挑起的……」明炎帶著些鼻音嚷嚷。
「好,師父前面說岔了,今兒是有正事要說。」凌砄正了正神色,看向洗硯與採珠二人。
眾人皆安靜下來,這分明是要說洗硯與採珠二人的事情了。
幼蕖與守玄各自搗了對方一把,對著姑姑與大哥擠眉弄眼,很是期待。
採珠掖了一下方才被濡濕的眼角,心內有些惴惴。她自然知道凌砄是個寬和的人,洗硯這段時間以來心意行跡明明白白,也未見凌砄有反對之意。但是,畢竟她只是個無任何修為的凡人,又是這樣的身份……
她也擔心會耽誤洗硯的修煉,會影響洗硯的大道之途。
凌仙長他……要如何說?
洗硯與採珠並肩站著,悄悄挨了一下採珠的胳膊,示意她不必緊張。
看見大哥這一小動作的如松「噗嗤」一笑,被雲清拉了一把,以眼神止住,他只得苦苦將更多的笑意悶在胸口,忍得胸腔一起一伏。
「洗硯,你生身父母當年隕落於太玄州與岳華州邊界處的玉簪嶺,我在彼處發現的遺物與你身上的一枚木牌相符,才確認你的身世。去玉簪嶺的路線在這潮音竹里。」
凌砄輕輕將一枚小小的木牌並一枚竹簡擱在案几上。
洗硯下意識掏出脖子上掛著的另一枚木牌。
這木牌自他生來就掛在脖頸間,繩長只堪一頸之圍,怎麼也取不下,當初應是以秘術戴上,刀劍難斷。
木牌坑坑窪窪,暗淡無奇,已看不出本來顏色,但是兩枚木牌一照面,就互相映發出淡淡光暈,果然原是一組配套的舊物。
洗硯有些恍神,多少年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