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聽越離譜,李景凱尷尬地笑了笑,打斷了薛春山的口沫橫飛。
「薛總,我們時間緊,還是先帶我們找胡國鋒吧!」
「那——行!」
在公司大院左後側有兩排平房,上次我閒逛時也留意過,薛春山領著我倆來到第二排平房最靠里的屋子。
胡國鋒是個老光棍,自從他哥哥心梗去世後,他便獨自住在這裡。
薛春山說他平時深入簡出,幾乎不和人打交道。
「老胡!老胡在吧?」
半分鐘後,之前我見過了鼓眼珠子,滿臉皺紋的瘦老頭從屋裡走了出來。
「老胡啊,這兩位是派出所的,來找你了解點事兒。」
老胡看看我,又看看李景凱,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還真像啊……」李景凱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即立刻用咳嗽掩飾自己住驚訝,「老人家,我們是來調查二十五年前,也就是1996年3月25日那次13路末班車開進城郊水庫的案子。」
胡國鋒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始終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當時開車的司機是你哥哥的小舅子冉德智。」
胡國鋒還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根據我們最新掌握的線索,這次事故中,冉德智並沒有死!」
這話一出口,我注意到胡國鋒明顯有些慌,身體晃了晃:「那次事故當年不是有結論了嘛?就是一次普通意外,車上的人都淹死了,包括冉德智。」
李景凱沒解釋,而是繼續問:「既然是你哥哥的小舅子,這個冉德智你也應該認識吧?」
胡國鋒稍一猶豫,還是微微點了點頭:「認識,但不大熟。」
「當年他三十幾歲不到四十,應該有家庭——能提供一下他的家庭住址?」
胡國鋒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家是黃河口鎮的,具體住哪,就不知道了。」
李景凱東一句西一句的,剛開始我還覺得他這問話的水平太差,東一榔頭西一錘子,也沒個思路,直到五六分鐘後,才隱約地感覺到,他應該是故意這麼問。
大概這就是審訊的技巧與藝術。
一開始胡國鋒還是一臉冷酷,不多說一個字,後來話也多了,臉上也有了表情變化,而且明顯有些慌亂。
連我都看得出這老傢伙一定知道些什麼。
李景凱最後一個問題是問胡國鋒,他哥哥胡建軍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不廢話嘛!出事的第二天來公交公司問話時,很多職工提到過胡建軍的死因——突發性心梗。
誰知李景凱剛問完,胡國鋒渾身一哆嗦,愣了足有兩秒鐘才輕聲反問:「不是……不是突發心臟病嘛?」
李景凱依然沒有正面回道。
三個人又到了薛春山的總經理辦公室,坐下後隨意交談著,這時候李景凱問了一個我很感興趣的問題:「薛總,你聽過公交公司里有詛咒的說法嘛?」
薛春山尷尬地張了張嘴:「咋沒有啊!好多人說13路末班車被詛咒了,不過……不過我不信。」
李景凱又問:「不算這次,這班車都發生過四次同樣的事故,還是夜裡十一點出頭開進了同一個水庫,就沒人覺得不對勁兒?再說這班車都停了好幾年,出事前幾天為啥又突然運行了呢!」
薛春山連連嘆氣,最後才支支吾吾地說出答案:「這個……這個是上頭的通知,我就是個小經理,這種事根本說了不算。」
聽他這麼說,李景凱也沒再繼續問,隨後倆人回了派出所。
回到法證科辦公室,幾個同事正在整理之前四次13路末班車事故的檔案,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四次事故中的司機都是剛招聘不久的年輕司機,而且都屬蛇。
真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背後有人操縱這一切。
出事後,這四個司機都得到了公司一大筆賠償。
我剛上班幾天,所里恰好又連續遇到兩次靈異案件,所有人都忙得焦頭爛額,至今都沒給我安排辦公桌,李景凱看我滿臉倦意地站著,就輕輕拍了拍我肩膀:「小子,這兩天也辛苦你了,反正這裡的活兒
第三十二章 黑貓成精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