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陰冷的笑聲分明是老頭髮出的,可這間屋裡只有我和秦蓓蓓,哪裡還有第三個人?笑聲剛落地,一股陰風從我身側吹了過去,隨即黑木門「啪嗒」聲開了。
整個過程不過一瞬間的事。
後背的冷汗再次冒了出來,趕緊望向秦蓓蓓,她卻似乎一臉很得意的樣子看著門口:「這樣就行啦!」
「行啦?行啦是啥意思?」
秦蓓蓓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再次朝我晃了晃她懷裡已經變得很溫順的黑貓。
我視線隨之從她的臉轉移到黑貓臉上,一看之下又是大吃一驚。
黑貓的臉又變了,確切說那張滿是褶皺的人臉恢復成了正常的貓臉——這應該就是這隻貓原本的模樣。
「它的臉……」
這次秦蓓蓓沒再賣關子:「它身上的煞氣已除,那四個人被困了二十五年的怨念被釋放了出來,這樣你們就可以放心破案了。」
這話似懂非懂,看著已經裂成好幾塊的靈牌,四個人的名字還能認出來,秦蓓蓓說的四人應該就是他們。
至於怨念,怨念應該和他們的死因有關,死得越慘越冤的人死後怨氣才越大,也就是說四個人的死可能不是普通車禍那麼簡單——當年的車禍的確有問題。
另外我注意到秦蓓蓓用了一個詞「釋放」。
這詞的意思是不是說四個人是被困在這棟廢樓上的,他們已經死了,所以準確說被困的是他們的魂魄或者亡靈,木門和牆上的黃色符紙正是用來鎮壓它們魂魄的。
想到這些,再看看供桌和地上灰塵,以及之前牆上和黑門上的幾百張符紙,這一切加起來再加上這個房間,合起來是不是很像影視作品中的道陣或法陣呢!
那天薛春山提供過一條信息,說13路末班車第一次出事故後,整個公交公司開始鬧鬼,當時的總經理胡建軍找了高人做法,才把事情平息下來。
眼前的這一切是不是和當時的高人有關呢?這應該就是當年那位老人擺的陣法。
開始腦補當年發生的事。
當年鬧的鬼很可能就是當年死在車禍中四個乘客的魂魄,因為怨念,四個冤魂放不下心中的執念,於是開始報仇,至於它們報仇的方式,我想像不到,這也並不重要。
那輛每隔五年都會出一次同樣事故13路末班車應該也和四個人的魂魄有關。
再往深處想,或許這就是導致13路末班車每隔五年都會出一事的直接原因。
我又想到了生不如死的秦永濤,他變成這樣會不會也和四個人的冤魂有關?
在從濱州地區回來的路上,李景凱說過,秦永濤說13路末班車被詛咒了,似乎更證明這一切都有聯繫。
一切好似雨過天晴的月亮,烏雲漸漸散去,皎潔的光開始灑到了地上。
倆人一先一後離開了公交公司大院,秦蓓蓓輕輕撫摸著大黑貓,臉上又恢復了之前那種愛誰誰的表情。
「這就當對你給我買衣服和鞋子的感謝吧!」說完朝我擺了擺手,轉身就走。
「你……你去哪!」
秦蓓蓓「不按常規出牌」,上次我已經見識過,可此時此刻我正有一肚子疑惑需要她給解開,怎麼能這麼放她走呢!
「你能把今晚的事說清楚嘛!否則……否則今晚我肯定睡不著覺。」
秦蓓蓓又轉過身:「我今晚還有別的事兒,等三天後,如果你還有不明白的,我自然會告訴你!」
說完繼續朝著公路對面走去。
那晚她是在我接個電話,一愣神的時間忽然消失的,神仙嘛!本來就應該來無影去無蹤。
看著她的背影,我忽然有萌生出想看看神仙是怎麼平地變沒的想法,於是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誰知一輛皮卡車從她身後駛過,擋了一下,等車過去後她人也不見了。
回到宿舍時,還不到夜裡十一點,和前幾天不同的是,小陸不是在睡覺,而是在對著鏡子捯飭衣服。
他面前也擺著一堆衣服。
這幾天遇到的怪人壞事忒多,可怎麼也想不到連小陸都在鼓搗么蛾子。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