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身側的董若蘭自然更知道李志明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大概又不好意思直接挑明,乾脆羞紅臉扭過頭假裝沒看到。
李志明瞅著僅剩三分之一的粉紅色蕾絲內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了幾秒鐘才回過神:「那個……那個趕緊四處找找,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說完,從口袋中掏出證物袋,快速地把三分之一條蕾絲內衣塞進去,然後轉身遞給了我:「你……你是法證科的,負責帶回去吧!」
當著董若蘭的面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更不合適說別的,只好先收下再說。
屋內的一切和昨天一樣,地上面上除了另外幾塊被撕碎的衣服外,就只有已經和青灰色地板磚粘連到一塊的紙錢。
李志明環視一圈,視線定格到了屋子最里側的長條供桌上,看清靈牌上的名字,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這裡怎麼會有……」
後半句話沒說出來,而是滿臉疑惑地看向了身後站著的董若蘭。
此時的董若蘭已是滿臉淚痕,身體隨著不停啜泣而抖動。
兩名刑警很快搜了一遍,並沒有什麼收穫。
李志明輕聲問我:「小子,你說的屍體呢?」
我相信老楊的話,經歷昨天的一系列事件,在我心目中他已經算得上半神級別的存在,而且當時他說得斬釘截鐵。
屋子共兩間,所有的家具都已經清空,裡屋內什麼都沒有,外屋也只有豎在最里側牆邊的供桌,可這也僅僅是一張常見的長條桌,並沒有藏人的空間。
表面能看到的地方肯定藏不了人,那就只有牆內和地板下面了。
我先是仔細打量著泛黃的牆皮,處處可見陳舊的樣子,甚至依稀能看得出貼過畫的痕跡以及大大小小的刻痕,處處都透著原汁原味,看著並沒有翻新過的痕跡。
再說這種牆厚不過半米,想在牆內藏人幾乎是不可能的,那只有地下了。
我視線轉移到腳下。
屋子都是鋪著那種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常見的青灰色地板磚,很簡陋,有的已經裂成了好幾塊,看似渾然一體。
見我不說話,李志明也不再問。
既然在外屋看不出什麼,我便徑直走到裡屋門口。
裡屋差不多有三十平米左右,也是青灰色的老舊地板磚,環視一周好像也看不出什麼。
怎麼辦?總不能挖地三尺一寸寸地找吧!
忽然我想到了陰司贈送的兩副眼鏡,便趕緊掏了出來——有了幾次之前的詭異經歷後,我便把陰司贈送的東西隨身帶著。
拿出白腿眼鏡,戴到眼上,然後重新走到外間,伴隨著眼前一陣眩暈,眼前的畫面變了。
依舊在這間屋內,看著光線有些暗,應該晚上。
幾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抬著個長條形東西走了進來,上面蒙著白布——從輪廓看,應該是個人。
後面還跟著個穿著講究的黑衣中年人,仔細瞅了最後進屋的這人幾眼,我才認了出來。
年輕一點的董向進!
董向進站在差不多屋子中間的位置,環視一圈後,又抬腳走到了裡屋門口,然後轉身朝著那幾個壯漢勾了勾手,幾個壯漢抬著長條形物體也走進了裡屋。
我正當了一下眼鏡,趕緊跟了過去。
站在裡屋門口,我看到董向進指了指屋子的西南角,嘴裡說了幾句什麼,幾個人點點頭後,把長條形物體輕輕放到了地上,然後徑直走了出去。
幾個人離開後,董向進轉身朝著長條形物體雙手合十,嘴中又是一番念叨。
很快離開的幾個人又重新返回,手裡都多了把鐵杴,董向進趕緊恢復原樣,並且轉身看向西南側,看樣子並不想讓幾個壯漢看到自己剛才的舉動。
他重新指著西南牆角說了幾句什麼,幾個人趕緊過去先是掀起地板磚,然後開始挖起來,動作很熟練,不到半小時兩側便堆起了半米多高的土疙瘩。
從挖出來土方的面積判斷,土坑足有一米半深。
我原本以為挖好坑後,幾個人會把抬進來的死人放進去,然後填土還原——不出所料,白布下就是董若蘭媽媽的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