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車白馬,拽布批麻,今日為洪興社第二任龍頭蔣天生先生出殯之日,望社會各界人士有序哀悼……」第二天,九龍,麗華酒樓。
整座酒樓都是洪興的財產,負責舉行蔣天生的葬禮。此刻,一樓大堂布置成靈堂,早已給洪興包下,四周擺滿著花圈、輓聯。
只見蔣天養穿著白色西裝「披麻戴孝」,韓賓、太子、基哥等人則穿戴各異,不過上衣都套著麻衣,頭上都扎著白巾。
他們作為洪興扎職人,為龍頭「披麻戴孝」是本份,體現著江湖「忠義」,否則便是不忠不義之徒,而會場裡忙活的洪興馬仔們也各個穿著白衫,可謂是全員縞素,慟哭洪興。
「和聯勝!」
「話事人!」
「林懷樂到!」
這時幾輛豪車轎車駛抵麗華酒樓大門,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臉上帶有鬍渣的中年男人推門下車:「啪嗒。」
「啪嗒,啪嗒。」二十餘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和聯勝馬仔齊齊下車甩門,快步跟上。
隨後又是兩支車隊到達,兩批人馬,一左一右,每一批都人數不少,打扮成社會精英的樣子下車。
「洪英社坐館歡喜哥,整興社辦事人福爺,長興、崇聯社坐館到……」一大批車輛抵達酒店門口,各大社團的話事人、龍頭、辦事人們紛紛帶人到場給洪興獻上花圈,輓聯,聲勢十分浩大。
洪興畢竟是港島屈指可數的大社團,其他大小社團、夕陽社團不管地位怎樣、平時和洪興熟不熟,蔣天生掛掉總是要來參加喪禮,說不定還能談成筆生意呢?
而且他們帶著心意來,按照規矩,洪興還不能攔人。
「呵呵,江湖大佬都到齊了。」
「現場有一個抓一個!」
「絕對不會抓錯人!」路邊,一輛車裡,一名警長喝著鴛鴦,嚼著奶黃包,望向前方場景說道。
洪興本身參加喪禮的人就很少,大大小小几千人,雖然以分批,分級的方式去送大佬,但是酒樓大門還站著不少人馬,一個個披麻戴孝的很囂張,tmd死了大佬還這麼囂張?
此刻,再加上其他社團大佬們帶來的人,光是酒店大門就站著上千人,場面堪稱盛大啊!比他老子掛掉的時候還大!
警隊方面要不是早已封街,再派出足夠的交通組,軍裝組應付局勢,恐怕現在小半個九龍區都得擁堵,不過普通市民以及記者們便只能呆在五百米外的封鎖線後了。
這倒不是港警要為黑社會保駕護航,主要是對方辦喪禮,挑不出什麼毛病,主要為市政交通考慮。順便盯死這些古惑仔,以免大批古惑仔、大佬們鬧出什麼矛盾,到時可以應急處理。
「呵!外強中乾,表面功夫而已!」一名高級督察坐在轎車後座。
他聽見副駕駛上警長說話,不屑的冷笑聲,開腔講道:「當年社團勢大的時候,甭管是多大的大佬,就算是義群龍頭伍世豪給人幹掉,也不見有大操大辦。」
「這些人現在學著大操大辦,無非就是裝b。」高級督察說的倒很不客氣,年輕警長則點點頭,心裡大概理解。
林懷樂帶著幾個人走進酒店大門,把大部分馬仔給留在門口。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厚厚的白封,放到桌面,微微鞠躬:「一點心意。」
隨後,他才帶人走進靈堂給蔣生鞠躬……
「一點心意。」
「一點心意……」其餘大佬也是如此。
「東星龍頭陳天雄!尖沙咀倪永孝!」這時又是兩批人馬抵達酒店大門,兩位大佬相繼下車,帶人走進酒店大堂。
這兩位大佬帶的人比較少,但是論氣勢、威勢明顯更盛一籌!可以說大社團和夕陽社團的差距,無形當中表現得非常明顯!
「倪永孝?連烏鴉都敢來……」轎車上,年輕警長抬起頭看去,有些不可思議叫道:「蔣天生不是東星殺的嗎?」
「東星怎麼還敢來?」
高級督察重哼聲,捏著根煙道:「現在蔣天生都死了!烏鴉為什麼不能來?要知道,死人是沒資格報仇的!」
「他們的仇能不能報…要看活著的人報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