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這位年輕起來不像話的總部高層,周江的心裏面也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漣漪。
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啊!
依照對方那迅猛無比的晉升趨勢,與他同樣扛上一皇冠,一軍星,也不過就是這兩年的事情。
「權sir,沒想到這件案子還驚動了總部,實在是我們下屬警署失職啊!」
平復下心裏面的複雜情緒,周江趕忙握住了周權的手掌。
別看他的警銜,比周權要更高一個級別,但他絲毫沒有介意周權未曾主動敬禮的情況。
畢竟周權眼下到來,其實在某種意義來說,屬於是總部對他們下面警署工作的不滿意。
昨天晚上,周權剛剛下達了整個西九龍行動部門的動員命令。
結果今天下午,長江工業大廈就出現了這種惡性搶劫案件。
兩名警員受傷,並且還讓那群劫匪逃之夭夭。
哪怕參與槍戰的特遣隊,並非是他們油麻地警署的成員。
可誰讓他們油麻地警署,距離案發現場最為接近呢?
倘若上面問責下來,他們油麻地警署絕對逃不開關係。
「周sir,言重了。」
輕輕晃動手掌,周權禮貌和善地笑著說道:「只能說那些犯罪分子太過猖狂,竟然敢頂風作案。」
也正是因為如此,周權才會對剛剛那名年輕督察很不滿意。
他已經加強了西九龍的日常警力,結果那些犯罪分子還是如此地大膽妄為。
面對這種窮凶極惡的亡命徒,你小子不思警惕戒備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這種驕縱自滿的人,又怎麼可能讓周權保持良好的感官呢?
「周sir,現場究竟是什麼情況啊?」
稍稍寒暄過後,周權直接了當地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權sir,抱歉,我也是剛剛趕到現場。」
周江歉然一笑,引領著周權朝剛剛那場爭辯的另一位警官看了過去。
「具體情況,還是由劉定光督察介紹吧!」
CID督察劉定光,也就是昨天那名殉職弟兄的聯絡人,他才是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的警官。
「報告長官,匪徒是一群有計劃,有組織的悍匪。」
劉定光上前一步,將他所知曉的情況盡數匯報了出來。
「他們一共有六個人,先切斷了警鐘,然後再上十三樓搶劫永恆珠寶公司,搶走了價值超過百萬的珠寶首飾。」
「他們有兩把槍,行動非常的迅速。」
「如果不是特遣隊的夥計正好配槍巡邏,他們恐怕會毫髮無傷地撤退離開。」
「根據特遣隊夥計匯報的情況,匪徒當中有一人中槍。」
說到這裡,劉定光稍稍頓了一頓。
他根據自己的從警經歷,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而且我有理由懷疑這群匪徒,就是昨晚上海街那宗命案的疑兇。」
「受了傷肯定就要治傷,我們可以根據這些線索,進一步調查那些悍匪的情報。」
剛剛還在同那位年輕督察爭鋒相對的劉定光,眼下卻是恭敬到了極點。
他在警界服務了三十幾年,現在這個位置完全可以說是他用命拼回來的。
毫不客氣地說,他的獎狀和獎章加起來,比他頂頭上司周江還要多。
因此他非常不理解警隊當中有些年輕人,現在通過參加考試就能夠爬到他的頭頂上。
但對於面前的周權,他卻沒有任何一丁點的輕視。
別看周權雖然年輕,但周權所主導的大案要案加在一起,那是警隊上下有目共睹的優異成績。
反觀剛剛那個年輕督察,至今絲毫成績都沒有。
哪怕同樣是年輕的不像話,但劉定光的態度卻截然不同。
「很經驗老道的想法!」
微微頷首,周權笑著贊同了面前這位老前輩的建議。
正如劉定光所說,中了槍肯定就要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