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心裡就知道了個大概,她皺起眉頭:
「他這是去為侄子出頭了。對方是誰?」
「李安,三江水。」
「三江水?」
女人眉頭一挑,轉身往外面走去。
「我們去一趟。」
馬尾青年緊趕兩步,走到女人旁邊,嘟囔著說道:
「姐,管他是誰呢,這些叔伯占著資格老在社團好處占盡,平日一有事,一個個就好似縮頭烏龜一般。有本事出頭,那他自己就要把臉面掙回來.」
女人腳步一頓,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青年卻是悻悻然的閉上嘴巴。
對於一心只想把社團轉白的她來說,她不希望社團有人因為爭搶地盤的事大動干戈,敗壞社團的聲譽,何況三江水也不是什麼軟柿子。
而且再怎麼說,徐雲雄也是社團元老.
六號碼頭。
「口氣這麼大,我還以為你們長樂社的人一個個當自己超人呢。現在看來也就這麼回事嘛,這點本事怎麼夠打?」
李安把玩著短狗,慢條斯理的說著。
「你夠膽動長樂社,今後你碼頭上肯定永無寧日。」
徐雲雄大聲嘶喊。
他躺倒在地,雙腿彎曲成詭異的弧度,惡狠狠地盯著李安,右耳處的鮮血順著臉頰一直流到脖頸。
而一眼望去,碼頭的水泥地面上躺滿了近三百個爛仔,沒有一個還站的起來。
「聒噪!」
三江水緩步走過來,一腳踢在徐雲雄的脖頸,對方眼白一翻昏死過去。
刀尖磕在地上,三江水杵著刀柄,扭頭沖身旁的李安問道:
「阿安,這些傢伙你準備處理?」
李安看了一眼三江水,不動聲色的把短狗收起來,咳嗽一聲:
「不是放了一個人回去,讓曹燕君過來贖人。」
三江水皺起眉頭:「用不用鬧這麼大?」
「師兄,我這人不喜歡麻煩。事情還是一次性解決好,總好過剛把這些傢伙放回去,長樂社轉身就過來找麻煩。」
說這話時,李安神色極為認真。
三江水只得把想說的話吞進肚裡,他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聞訊而來,旁觀了好一會的差佬,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我去應付那些差佬。」
「麻煩師兄了。」
三江水擺手,把刀身用布條纏好,遞給身後的苦力,轉身離開。
李安則是沖身後的細威說道:
「細威,安排苦力們開工,不然等會又要誤了船東經理的事了。」
「知道了安哥。」
李正濤面色平靜地打量著碼頭上的一切,對不遠處躺滿碼頭的爛仔視若無睹。
何宜站在他身後,似在出神。從接到報案趕過來,還未下車他就聽見了槍聲。
等來到碼頭,眼前發生的數百人械鬥更是讓他大開眼界,也讓這位便衣重新認識了往日和自己有說有笑滿臉和善的年輕同鄉,對李安的肆意妄為暗自乍舌。
「李sir,我有事先走,這裡就交給你了。」
說話的是個穿著花格子短衫,看上去三十多歲的馬臉男人。
李正濤有意無意的說:「程sir,有什麼事能比出任務還要重要?」
程建臉上帶著笑。
「李sir和三江水是熟人,你留在這裡處理不是更好。」
對於現在還不是探長的兩人來說,不論是三江水還是長樂社都不是好應付的。
三江水不僅和李正濤關係莫名,還有藍江探長這層關係,長樂社就更不用講了,和灣仔差館的鬼佬警司多有往來,兩方人也不怕得罪他們。程建自然不願趟這一趟渾水。
李正濤心知肚明,可又不想如對方所願,留下話柄。
他搖搖頭:「我覺得陳sir還是和我一起留在這裡的好。我擔心,會有人背後說我包庇呀。」
李正濤話里話外意有所指,程建也不見氣,攤了攤手作無辜狀,最後嘆了口氣:
「好吧,就依李sir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