緘默男人有些茫然,似乎想扭頭看向身側,只是他這一動,脖頸卻是忽然顯現出一道兩寸來長的血痕。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男人啪的一聲砸倒在地,脖頸湧出的鮮血很快就在地上淌出了一片血窪,眼見就活不成了。
在他身側,是神色冰冷,緩緩轉身的李安。
「老伯,要不要賭一下,是你拿到槍還是我手中的刀先一步割破你的喉嚨。」
李安語氣揶揄。
徐雲雄前邁的右腳頓在原地,目光從身前僅一步之遙的短狗上收回,看向李安。
剛才李安距離他手下的槍手可是足有五步的距離,現在兩人之間也只隔了不到三步距離,而且槍還是在地上,他不敢賭。
徐雲雄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說道:
「我認栽。」
「認栽?」
李安輕笑一聲,自顧自的甩乾淨剃刀上沾染的血跡,慢條斯理的收起來揣進口袋。
這才把目光放在徐雲雄煞白的臉上,語氣舒緩:
「早跟你講過,一大把年紀了就不要學人強出頭。」
徐雲雄望了眼依舊爭鬥的兩方人馬,神色閃爍。
他強自鎮定的開口:「說吧,伱想怎麼樣?」
「你問我想怎麼樣?」
李安自語了一句,撿起地上的短狗,槍口上抬。
「我是長樂社的人」眼見槍口瞄準了自己,徐雲雄被嚇了一跳,色厲內荏的大喊出聲,整個人下意識的往後退。
「那又怎樣?」
呯!
槍聲如同雷鳴般驟然炸響!
碼頭入口,帶著一幫人正匆忙趕來的三江水臉色一變,手持黑背大刀快速向碼頭跑來。
鮮血混合著碎肉四濺!
硝煙過後。
李安臉上帶著虛假的歉意:
「真不好意思,第一次玩槍,手抖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你敢殺我,長樂社不會放過你的。」
徐雲雄倒在地上,右手死死的捂住被子彈撕碎了半邊的耳朵,鮮血從指間滲出,順著脖頸流淌。
兩方人馬已經被李安這邊的槍聲驚住了,不自覺停了下來。
「一口一個長樂社!唬我呀?」
李安額頭上青筋暴起,嘴裡的話語聲隨著語氣驟然轉冷!
「給你面子才叫你一聲老伯,不給你面子喊你撲街啊。你個王八蛋的敢動槍?叼你老母!今天長樂社有一個算一個,誰他媽都別想豎著從碼頭上走出去!」
時間往前推半個鐘頭,灣仔港灣道6號,長樂社總部。
一棟老式唐樓,大門處掛著長樂集團有限公司的牌匾。
一個身穿西裝,神情冷峻的男人一路衝進公司大門,熟門熟路的來到偏廳。
一旁沙發上坐著的馬尾青年正把玩著手中的短狗。男人視若無睹,徑直走向右手邊的書桌。
「君姐!」
在他對面,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女人正伏在書案上練習書法。女人穿著一身束身的黑色旗袍,眼睛盯著書案神色認真。
聽見男人的喊聲,她手中繼續揮毫,頭都未抬一下,惜字如金:
「說。」
「徐雲雄帶了近三百個弟兄去了三角碼頭。」男人語氣平淡。
原本坐在一旁沙發上的馬尾青年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他把槍一收,起身走過來,語氣誇張地說:
「哇,三百人,要不要這麼誇張。雄叔這是人老心不老呀,搞這麼大場面。」
「世傑!」
女人呵斥一聲。
筆鋒一頓,原本寫好的字瞬間被筆墨浸染。
「太久沒有研墨練字,心也靜不下來了。」
女人打量了一眼被浸染的字跡,臉上露出可惜的神色。她把手中的毛筆放在筆架上,抬眼問道:
「怎麼回事?」
「徐文生昨天因為爭搶地盤被人打傷,現在還躺在灣仔的律敦治醫院。」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