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猴子壓在五指山下,那是只猴子;跳出來五指山,孫猴子可就是大鬧天宮的孫大聖了。
此時的嚴先樹,就是那個跳出來五指山的孫猴子。
而侯本如,雖然是皇協軍參謀長,雖然是四老虎的親戚,但關係密的程度,比嚴先樹,差遠行市了,這也是他怯對方的軟肋。
本來,兩個人,是商量好的,是在會上,怎麼吹笛捏調的趕跑王子玉、撤掉張山本,清洗二大隊。
可這半吊子,卻不按套路,把柴草,都扒到自己狗窩裡來,明顯著,用他侯本如的嘴,吹他嚴先樹自己的號,來個硬下手為強。
可,這場合,侯本如,顯然不能公然去接嚴先樹的破臉皮,因為這小子,慷慨的是自己的主意,順著的是他的話茬,眼下,只能啞巴吃黃連。
侯本如,萬般無奈的四下里張望,巴巴地希望,別人來救場。
但,見一屋人,除了義憤激昂、唾沫子四濺的王子玉和國辛,都是一臉的麻木,於是,確切的知道了,這狗屎,只能自己擦。
於是,侯本如站起來,和稀泥地打圓場,「二位,三位,息怒,息怒,」他把兩手,向四周里抖著拱,「嚴先生的建議,好是好,還得先聽聽李先生、周先生,還有各位大隊長的意見為好,這畢竟,都是大家的事。」
侯本如拱著拳頭,在等各位的反應,但是,其他人,明鏡一般地坐壁上觀,冷眼看他自己下套他自己怎麼的鑽,全都是麻木再麻木地裝老憨。
良久,良久,再良久。
不得已,侯本如,只好尷尬地先揀軟柿子捏,轉頭向著張山本,驢臉里擠出一絲笑褶子,「張大隊長,你對嚴大隊長的意見,感覺如何?」
他知道張山本一定不同意,也知道張山本老實,話沖,頭皮好剃,只要抓住他一句錯話,借題發揮,就能把局勢,從嚴先樹身上扭過來。
沒承想,張山本更乾脆,肩膀一斜,頭一歪,氣嘟嘟地說話了,「我聽王先生的。」
張山本顯然得了名人指點,任球從鼻子尖上溜過去,要讓他耍足光棍,再丟盡臉。
侯本如被噎得白瞪了眼,當下全明白,張山本是把他侯本如當成了泥蛋子,「好…...好好……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嘛……只是……只是……只是,你張大隊長,你兩個排長,當逃兵,是怎麼回事?說!」
侯本如「啪!」地一拍桌子,猛地大著聲地一聲嚎。
「啪!」不成想,老實的張山本,頓發暴脾氣,啪地聲,桌子拍得更響,跟著嚯地站起來,
滿屋子人一愣。
侯本如麻愣著眼皮,愣了神兒。
張山本緊跟著一聲吼,「他們是叫你逼走的!」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張山本又對著王子玉,滿是動感情地大聲吼,「王先生,石排長、田排長投奔咱,你可是點頭的,人家可是一身的本事,給咱辦了好多的事,你可不能辦倒棹子(湖裡划船往後倒)的事!」
吼住了王子玉,張山本轉過身子,直逼侯本如,「侯支隊長,你新來乍到,不摸鍋灶不說,上來就無事生非,橫豎找麻煩,你覺得我是外行,頭就一定好剃?告訴你,我要不是為著王先生的面子,那天絕饒不過姓嚴的,他帶的啥熊兵?攔路搶劫,沒事找茬,蹲墳頭子嚇傻我的兵,還有啥壞事沒幹絕?你呢?卻護犢子,放任縱容,還吹在**那邊,是帶過千軍萬馬的將軍,還不如我沒當過兵的,我看你可憐,不靠幫,就沒找你算帳,你倒好,覺得我的頭皮好捏,找我的茬了,哼!量你,妄想!!」
張山本真有本事,明明是罵嚴先樹,卻句句都對侯本如,而嚴先樹,就是滿身的嘴,這時候也張不開。
「好好好……很好!我們張大隊長嘴皮子好功夫!佩服!實在佩服!」
侯本如臉紅得像塗了雞血,脖子筋鼓得像倒提的泥鰍,窘極了,面子早被揭到了顴骨上,「不過,你張大隊長也應該知道,我侯某人也不是傻子!」
侯本如坐在凳子上,氣喘得像老牛,一個小兵這樣指著鼻子罵,真是跌份兒到家了,「你辦的那些事兒,哼哼!」。
一聽小子賣關子,張山本上前直逼一步,眼珠子瞪得像鈴鐺,「侯支隊長,這話是啥意思?辦啥事兒?咱眼裡絕不揉沙
第八節桌子上的王八就不往堆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