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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奇夫妻走了。
安澄、梅森和海倫立在會議室門口,目送他們兩口子的背影,沿著長長的走廊一路向前去。
走廊盡頭的燈光漫過來,將兩人的身影鑲上了金邊兒,逆光的光暈一點一點侵蝕著兩人身周的輪廓,漸漸只剩下一團模糊的光影。
在那模糊的光影里,兩人越走越近,直到傑奇先生緩緩伸手,拉住了傑奇太太的手腕。
安澄忍不住垂首微笑,伸手抿了抿眼角償。
耳邊卻是梅森遺憾又無奈的嘀咕:「一百多萬美金,這就沒了……安,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麼做,否則律所又要怎麼生存?」
安澄也滿懷歉意,輕輕回首:「……那以後你再辦離婚案就別叫我了。夫妻一場不容易,人無完人都有錯,既然還有複合的可能,那就還值得再努力一次。攖」
打離婚案的律師,當然打的就是離婚,談的就是離婚之後的財產分割和贍養費問題,然後從中抽傭。如果打離婚的客戶最後都不離了,那律師能賺到的只是計時的律師費罷了,跟抽傭比起來不過杯水車薪。
梅森打的主要就是離婚案,這類也是最賺錢的案子,夫妻離婚在他眼裡早已麻木,勾不起安澄的那種真情實感來。
他只能壓住不滿,聳了聳肩:「隨便你吧。你是冠名合伙人,你最大。」說罷就耷拉著大眼皮,繃著臉離去。
海倫在一旁勾著手臂觀望著,等梅森走遠了才湊上來,「原來你就是這麼做生意的。本來要離婚的,生生被你勸複合了。百萬美元都能往外推,我看你這律所還能生存幾天。」
安澄嘆了口氣,妙目一轉對上海倫:「至少我沒輸給你。我們可能損失的經濟成本是125萬,而你們鯊魚則可能是200萬。這麼算起來,其實你們損失得更多。」
「不過這件事兒沒這麼簡單就了結了。」海倫目光不掩清冷:「傑奇先生本來是我鯊魚的客戶,結果被你們挖了。鯊魚最恨這事兒。」
安澄也是無奈。其實客戶是梅森挖的,是被梅森帶進的罷了,可是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局面的確是這樣的。
梅森既然已經是她的事業夥伴,她就會陪梅森一起扛。
於是她只淡淡地笑:「既然留不住傑奇先生,一定是你們之前沒讓人家滿意。現在的鯊魚屬於店大欺客,我們不一樣,我們是小店兒,會將每個頂級客戶都供養起來的。所以你們與其記我們的仇,不如好好檢討你們自己工作里的失誤。不然將來還會有大客戶流失。到時候我們會見魚就撈,絕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海倫冷哼一聲:「得罪鯊魚的下場,我怕你到時候會擔不起。」說罷去撈起公事包,轉身就要走。
安澄也只能輕嘆一聲,拉住海倫的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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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說完了,不管輸贏,都還有下一個回合,別急於一時。現在不如說說咱倆的私事:別告訴我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奧瑞德坐穩湯燕犀律師的位子了。」
「當然不會!」海倫哼一聲:「斗完了你,我下一場就會去斗她了。」
安澄眼珠兒一轉:「我猜,你是打算去她後院防火。」
「什麼意思?」海倫一驚。
安澄點頭笑笑:「巧的很,h&p跟我在一棟大廈。我見你上來的時候曾經有意無意在大堂仔細看過銘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從我這兒走,電梯卻會在六樓停。」
海倫不得不輕輕嘆了口氣:「是又怎麼樣?這個世上沒有律所里不明爭暗鬥的,h&p現在立足未穩、百業待興,正是各路人手拼命攢人品、圖表現的時候。奧瑞德有一個競爭對手叫周松,我就打算去跟他聊聊。」
「真是好主意。」安澄挑了挑大拇指:「奧瑞德連丟喬迪、捕夢網兩個大客戶,她的老闆對她已經心生不滿。如果這次後院再起火,她必定分心,就無法替湯燕犀專心辯護了。」
「一旦發現她新有旁騖,湯燕犀必定換掉她。到時候海倫你自然有機會迅速頂上。」
海倫輕哼一聲:「知道就好。」
「可是我覺得不好,」安澄卻一把抓住了海倫的手腕:「你罷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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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