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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安澄沒被傑奇太太給抽嘴巴,而是被傑奇太太林奇院子裡正澆花的水管子,照著臉給噴成了落湯雞。
幸好都是夏天了,這麼一身濕,雖然尷尬,卻不至於有害健康。
安澄站在原地沒躲沒閃,全都受了。等水管終於停了,才捋著滴答水的短髮,朝傑奇太太依舊燦爛地笑:「……借用下洗手間,您總不至於狠心不借吧?」
傑奇太太也是知書達理的人,一聽安澄是來自替她丈夫辦理離婚的律所,這便氣不打一處來打開了水管。本以為安澄知難而退也就罷了,卻沒想到安澄結結實實站住,叫她給淋成了這副模樣攖。
傑奇太太的怒氣就也跟著攢不起來了。
她只能尷尬地撐住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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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狼狽,可是好歹沒吃閉門羹,還能得機會進來。安澄衝著鏡子裡的自己舉了舉拳,暗暗給自己打氣償。
當律師,尤其當女律師,就得受得起委屈,打得過流氓。
傑奇太太來敲門,送來乾淨的浴袍。安澄趕緊接了,將衣裳送進乾衣機去。
傑奇太太雖然面上還是不高興,卻已經在客廳煮好了熱咖啡。
安澄裹著浴袍連忙走進去,自動抓起咖啡杯,依舊含笑說「謝謝」。
傑奇太太半長的金髮垂到肩頭,清瘦的側臉上清晰地刻印著在這場離婚案里所經受的失望和痛苦。
安澄垂下頭去:「我雖然還沒結過婚,可是我卻是離婚家庭走出來的孩子,所所以我對您的處境並不陌生。」
傑奇太太轉過頭來望住她。
安澄輕輕搖了搖頭:「也許我未必能完全理解您的心情,可是我想我能明白您兒子的感受。這件事拖到現在,其實最無辜、受到傷害最大的是他。」
傑奇太太一怔,隨即眼珠兒一轉,已是落下淚來:「他在樓上,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安澄點頭:「一對夫妻決定離婚,必定是感情已經破裂。愛不在了,現在只剩下怨恨,所以才更不甘心輕易放手,總要盡力互相折磨。這是您在懲罰您丈夫,雖然您自己也會因此而痛苦,可是這樣的痛苦會讓您找到報復的快感。」
「可是……您的孩子呢?這樣的局面拖得越久,他受到的傷害就會越大。您和您丈夫之間的對與錯,是只存在與夫妻之間的,有些其實跟孩子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可是他現在卻要同時承受你們兩方的痛楚。」
傑奇太太的淚便再也控制不住:「我知道……可是我要是這麼輕易就接受了離婚的條件,那就太便宜他了!是他的濫情毀了我們的婚姻,毀了我這麼多年對家庭的努力,我就不能這麼輕易放了他,我要把我的痛苦全都還給他!」
安澄放下咖啡杯,坐過去:「您說的沒錯,換了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也都會這樣想的……可是傑奇太太,您忘了您的身份除了是一個受傷的妻子之外,您同時還是一個母親麼?」
「您收到的傷害,來自妻子這個身份;可是母親這個身份,卻沒給您帶來過痛苦,所以您怎麼能把妻子的痛苦也牽連給母親的角色呢?」
傑奇太太一把捂住臉,嗚嗚哭出來。
「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夠好……可是我真的是心力交瘁,我,我顧不上那麼多……」
就在這時,門廊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聲音急切地橫叉過來:「四千萬!外加7的公司股權!還有孩子的完全監護權!少一樣都免談!」
安澄聞聲看過去也是一愣:「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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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並不願意用「冤家路窄」這個詞兒,可是眼前的情勢偏就這個詞兒最合適。
安澄忍不住搖頭苦笑:「別告訴我,傑奇太太是鯊魚的客戶。」
「本來不是的,」海倫眨眨眼:「原本我們代理的是傑奇先生。可是後來傑奇先生被你們的合伙人梅森搶走,我們就選擇幫傑奇太太了。」
原來是這樣……安澄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因為答應了梅森,不干涉他那邊的業務,所以她和吉米都不知道傑奇原來曾經是鯊魚的客戶這回事。可是看樣子海倫卻直接將仇記在了身上,誰讓梅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