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澄沒急著回答,垂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雖然我開始有點擔心,不過後來看你找來了海莉,我還特地去跟海莉面談過,我覺得她應該還是適合做我們的證人的。」
安澄的話說得很委婉,而且儘量留下了情面。可是楚閒的臉還是倏然被抽去了血色攖。
安澄搖搖頭:「不管怎樣,今天都是我一個人的工作,是我沒做好,我回頭會寫報告總結錯誤
。你只是我老闆而已,你不應該負任何責任。」
安澄笑笑,起身告辭,「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先回去寫報告了。」
楚閒急忙起身,隔著辦公桌一把拖住了安澄的手臂:「安安!」
「嗯?怎麼了?」安澄平靜地轉過來,安靜地看著他:「還有事?」
楚閒甩了甩頭:「你……我總覺得你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安澄歪歪頭,卻還是報以靜靜的微笑:「為什麼不應該呢?我長大了,性子學會了收斂;更何況法律就是法律,工作就是工作,你沒做錯什麼啊,是我沒做好我的工作而已。」
安澄將手臂抽回去,笑笑,然後轉身就徑直走出去了。
償.
楚閒在辦公室里坐了良久,腦海里一直旋轉的都是安澄臨走時那個平靜的微笑。
莫名心煩,他甩手將手邊的一摞文件給摔了出去。
無辜的紙張散落一地,像是蒼白飄飛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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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回到辦公室,平靜地打開電腦打報告。
一切都客觀描述,每一項失誤都獨自承擔了責任。
寫完列印,請簡幫忙裝訂,送到楚閒的秘書室去。
這件事就算塵封,她已經走向下一件工作了。
下一件工作,除了手裡的另外五個案子之外,就是簡的這件事了。
可是簡的事都一直是湯燕犀那邊在忙,他也不讓她參與,所以究竟進行到了哪一步,又需要什麼幫忙,她全都沒辦法窺知。
就算也想使些小動作,比方說拜託鯊魚里的老熟人去幫著探聽探聽,可是既然湯燕犀是將這份工作交給了賈西貝,她就不願意再跟賈西貝打交道了。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嘆口氣,認命地掏出手機來,撥出去。
「湯律師,明晚方便一起吃個飯麼?正好這個案子完了,有兩天的放鬆,我想就簡的事跟你通通氣。」
湯燕犀在電話里淡淡地笑開,「求之不得。」
安澄緊閉雙眼,揉了揉額角:「你別想多了。」
他那邊靜了一下,然後緩緩說:「我不想多,我只,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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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意外,安澄那邊還是心慌意亂地趕緊掛斷了。
湯燕犀卻別著急掛斷,只垂首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靜靜微笑。
他周遭靜極了。
不是沒有人,其實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只是因為這裡的特殊環境,所以每個走過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帶著期盼和緊張
。
產科醫院,走廊里。
遠處傳來腳步聲,湯燕犀都沒用抬頭,便知道那腳步是朝他而來。他默默無聲收起手機,然後緩緩抬頭。
不早不晚,恰恰是那人走到他身邊的剎那。
是一個穿白服的人,將一管鮮血遞給他,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湯燕犀揚眉一笑,將鮮血放進專用的轉運冰包,起身拍了拍那人肩膀:「幹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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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霍淡如被媒體煩到恨不能要在診所門前拴條狗。
湯燕犀跟湯家鬧翻的新聞,讓媒體們不太敢直接去找湯燕犀求證,就都來煩霍淡如。霍淡如先前倒耐著脾氣都接受了採訪,表達了她個人的看法。
她當然是站在兒子這邊,替兒子化解:「都是一家人,吵吵架又怎麼了?各位誰家不吵架的?再說當年的事對他造成的傷害是確實存在的,他終於肯發泄出來,我反倒覺得是好事兒。作為當年也曾傷害到他的人,我倒希望我兒子也能當面跟我大吵一頓,把委屈都宣洩出來呢。」
霍淡如也忍不住向湯明羿隔空喊話:「同是父母,我也希望湯大律師也能跟我想得一樣。別
377想的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