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安澄將自己想要問的問題都問完了,單手撐著額角,指尖在紙張上畫了個大圈兒:「知道我的總體感覺麼?你這案子看起來根本沒做認真的準備。就你前面說的這些,唬外行還行,唬我?你太自信了。」
安澄眼波流轉,不掩醉意:「這方案是你準備的,還是賈西貝?要是她的話,我就不追究了。要真是你自己親手準備的……湯燕犀,你仔細我掀了你的皮!」
湯燕犀面上的笑再也無法清淺,酒意也同樣放肆地浮上了他的面頰,一直湧進他的眼底。那種濃烈和醇厚,已經再無法遮攔,全都脈脈綿綿地流淌了出來。
他忍不住湊過來,捉住她的手,將她帶到他身旁,兩人膝蓋頂著膝蓋。
「你要怎樣掀了我的皮?」
安澄臉上更紅了,可是身子被酒精麻醉,此時只覺酸軟。力道也只夠勉力抽回手臂來,卻已經挪不動身子。
「怎麼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該明白這案子對於簡他們兩個意味著什麼,要是砸了,我不能原諒我自己,也饒不了你。」
他捉起她的手放在他心口:「那你現在就掀吧。」
他的心就貼在她掌心下,那般篤定卻澎湃的悸動。
安澄的呼吸一亂,想要抽開手,卻被他按緊了。
安澄抵抗,可是此時的抵抗卻怎麼都成了慵懶,放在她一向清瘦修長的身子上,便總顯出一份迥然別於日常的嫵媚來。
「你鬆開我!你現在還沒輸呢,我現在掀你的皮做什麼?等你真敢輸了,你看到時候我怎麼整治你!」
一向嘴上的陣仗不肯服輸。
他卻更實際,徑直伸手抬起了她下頜。
不過他這次沒急著吻上她,只是抬著她下頜將她拉近他。四瓣唇已幾乎零距離,可他就是不肯主動覆蓋下來。
他貪婪卻又悠閒地盯牢了她的唇,故意依舊慢條斯理地說話:「簡的案子還沒上庭,你倒不如跟我說說,剛打完的這個案子又怎麼總結。小結巴,你沒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場賭局,是時候算算清楚了。」
他不肯吻下來,他的氣息卻放肆地襲擾著她。
安澄呼吸和心跳亂得不成了節奏,她卻努力睜圓了鳳眸清冷盯著他。
「誰說我輸了?我記得我們是在法官大人主持之下達成內庭和解。和解呀,不分輸贏。」
「耍賴。」他的拇指捻上她的唇,略帶懲戒似的碾軋。
安澄的呼吸無法控制地傳出嘶嘶的聲音來。
他湊得更近了些:「你抵賴不了的。法官大人說的明白,庭審再繼續下去,你必輸無疑。」
他整個身子抵得更近,將她困進他的懷抱和酒莊實木大板長桌中間的縫隙去
。
「安檢總不至於因為怕輸,就故意罔顧庭審的真實進程吧?」
安澄漸漸失守,可是卻一點力道都沒了。
她垂下眼帘:「……行,我認輸。」
「這才乖。」
他的兩條長腿向前,將她困住。
小小縫隙,竟有來自前後、左右的四方桎梏,安澄知道自己無路可逃。
她小心吸氣:「所以,我也買了禮物給你。我認輸了,可是我買禮物了,這樣扯平不行麼?」
他眼中情潮正濃,被她這麼冷不丁一喊,約略閃過猶豫。
安澄明白,他是在即將到口的她,和她買給他的禮物之間,做一個堪稱天人交戰的衡量。
他猶豫的剎那,安澄也緊張得閉上眼,盡力轉開頭去。
大約一分鐘,他深深吸一口氣,「買了什麼?給我。」
他做好決定了,他也好像為了向她表達誠意,身子微微放鬆了對她的鉗制,鬆了手,整個人也向後撤開一點。
安澄推推他的腿:「你起開,在我包里。你這樣我怎麼過去拿?」
他揚眉,鬆開腿,卻還是伸手纏住了她的腰,膩著她一起蹭向公事包的方向。
安澄感覺——快要摩擦起電了,可還是故意克制著,只當不知道。
抓過公事包來,伸手進去掏出來那一塊錢買的物件兒,攥進掌心,卻不肯馬上被他看見。
她將手背到身後去,面頰如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