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莉有些遲疑。
「為什麼要問我?」
湯燕犀點頭一笑:「當時法庭將我當事人判給父親,是綜合考慮了她父母雙方的收入、居住、教育和職業等條件,認為我當事人跟著父親能擁有更好的成長環境。」
湯燕犀說著忽地轉向馬修法官:「法官大人,我說得對麼?」
包括安澄在內,眾人都不明白湯燕犀怎麼又忽然將問題拋給了法官償。
倒是馬修法官揚聲一笑:「哈哈,正是這樣的。」
他朝眾人點點頭:「本席說明一下,說來也巧,當年的撫養權訴訟,主審法官就是本人。攖」
安澄也沒想到,不由得愣住。
馬修法官點點頭:「辯護律師說得對,本席當時做出那樣的判決,的確是為了更有利於被告的健康成長。畢竟她母親當時剛離婚,情緒不穩,而且沒能找到穩定的工作。」
湯燕犀點頭:「多謝法官大人。」
他又轉回海莉:「可是我當事人卻是實際上一直跟隨母親一起生活,並未能按照法官大人的裁決,生活在環境更優渥的父親身邊。海莉小姐,這與你有關麼?」
海莉怔住:「我?與我有什麼關係?」
「那就奇怪了,」湯燕犀轉了個身走到陪審團坐席前:「我這裡有幾份證詞,來自死者鄰居,以及他的親朋,他們都說當年之所以我當事人還是跟她母親生活在一起,就是因為死者當時的女朋友從中作梗。」
「我相信大家都記得,證人之前曾口口聲聲說四年前死者剛離婚的時候,死者身邊的女朋友就是她。當我對此提出質疑的時候,證人甚至與我發生了激烈的爭論,由此更可證實她對那段經歷的確認不移。」
「好,那我就放棄我之前的質疑,善於相信證人所言句句是實。那麼問題來了:既然當年死者離婚的時候,身邊的女友就是證人;而且那麼多其他證人都證實,當年我當事人不方便跟父親一起生活的原因,就是死者的女友從中作梗——這便自然得出結論:我當事人不能按照法官大人當年的裁決跟父親生活在一起,不能在一個優渥的環境裡更順利地成長,而要跟著工作不穩定、沒有任何財產和積蓄的母親一起生活,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這位坐在證人席上的海莉小姐
!」
湯燕犀的話聲鏗鏘,回音繞樑不散。海莉面色一白,一把抓緊了坐席上的欄杆。
安澄也驚得一顆心都亂跳,急忙再度起身反對。
此時越是回想湯燕犀的辯護策略,越覺得後怕。昨日還以為海莉利用一個八歲孩子是否懂得什麼是愛情的理由反駁了湯燕犀,反駁的好;還真的以為湯燕犀是真的被一個證人給駁倒。可是此時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湯燕犀分明是在以退為進,虛晃一槍都只為眼前這個問題做鋪墊!
事已至此,海莉已經無路可退。如果不承認眼前這個問題,就要否認掉昨天所做的證言,就證明昨天是在作偽證;而如果要堅持昨天的話,今天就勢必要承認!
馬修法官也不由得轉眸盯住海莉,面色有些嚴肅:「對不起安,反對無效。」
安澄跌坐回座位,額角突突地跳。
現在想來湯燕犀故意提起薇薇安的撫養權當年也是馬修法官主審的,更何嘗不也是一種手腕!
——馬修法官既然言明當年所做裁決是為了薇薇安著想,那麼眼前這個海莉卻是挑撥離間破壞了他的裁決,讓他的裁決根本變成了一紙空文的人,法官怎麼可能還對海莉有任何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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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莉在掙扎過後,不得不咬牙應下:「好,是我。又怎樣?」
「又怎樣?」湯燕犀面色倏然一寒:「你從中作梗,讓我當事人這四年來無法在更優渥的環境裡成長,而不得不跟著母親三餐無繼,顛沛流離。你還敢說你從沒恨過我當事人,你還敢說你理解她、同情她?」
他跨前一步緊盯住海莉:「你別忘了,她還是個孩子!即便今天坐在庭上,還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一個剛剛十二歲,卻不得不被人推上法庭被告席的、可憐又無助的孩子!」
所有的目光都向海莉刺過去,清冷無比。
她之前還充分顯示出母性的光輝,可是她卻對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