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丁是商人,雖說肚滿腸肥,不過幸好脂肪沒把腦袋也堆滿了。他眯眼盯著安澄,已經感到了危險。
他悄然吸了口氣,小心回答:「我倒是,沒注意過。」
「那您現在看一下。」安澄將照片往他面前又湊近了些。
他只看了一眼便抬起眼來:「我沒覺得她們有什麼相像。攖」
「那怎麼會呢?」安澄亮聲一笑,勾起手肘:「我剛接這個案子,法警叔叔就說我跟受害人都有些相像,『秀麗神秘的東方姑娘,黑髮、直腿、細腰、長頸、鳳眼、平胸……都是他的偏好。』」
「不僅法警叔叔這麼說,媒體報道中也是這樣書寫。對某一特定人群有興趣,這是連環案嫌犯都必定躲不掉的犯罪特徵。我就奇怪了,這樣明白且公認的特徵,為什麼到了帕丁森先生您這兒,卻變成不存在了?」
安澄緊緊盯住帕丁森的眼睛:「還是說你要故意掩飾什麼不敢告人的隱情?!」
范恩又起身激動地大喊:「反對!辯方律師引導作證!償」
安澄聳聳肩:「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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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間,吉米給安澄買來漢堡和薯條。安澄大口大口地吃,可是吉米還是看出她有些吃得食不甘味。
「怎麼,這家的漢堡不和胃口?」吉米小心問。
安澄用手指抹掉嘴角的番茄醬,笑笑:「沒啦。是『中國人的胃』又發作了。壓力一大的時候,嗯,就想吃點中餐。比如豬肉大蔥的包子啦~」
吉米挑了挑眉:「那我記下了。下次再上庭,我想辦法去給你買來。」
安澄大笑,連忙擺手:「別介別介。包子就算一個樣兒,裡頭的味兒也能差出十萬八千里去。要不是我愛吃的那個味兒,我一樣也吃不下去。」
吉米想了想,點點頭:「安,我在上學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固執的姑娘。你對某些東西,會有一種異於常人的執著。」
安澄高挑柳眉:「嗯哼,我得仔細分辨分辨,你這究竟是損我呀,還是誇我呀?」
兩人的午餐很愉快。律所雖然小,沒錢去雇職員,連最基本的打字和複印都要兩個合伙人來親力親為。可是安澄還是慶幸有這樣的事業夥伴陪在身邊,合夥制律所總還是比個人律所稍微容易了那麼一點點。
吃完了漢堡和薯條,吉米這才回到案情上。
「你今天的策略改變了,轉向帕丁森。」
安澄吸溜一口可樂:「你看出來了。攻擊受害人讓我很難受,而且容易引起陪審團反感。我雖然還是懷疑柳緣撒謊,不過繼續攻擊她本人,已經是不明智的。」
「所以……」吉米也眯了眯眼。
「所以既然性接觸是真實發生過的,柳真沒辦法完全洗脫嫌疑,那我就得把『暴力』的嫌疑引走。也就是說要樹立一個新的嫌疑人。」
「你認為帕丁森有嫌疑?」吉米也一愣。
安澄點頭:「不然郭田正好住在帕丁森承建的樓盤裡,這就未免有些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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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繼續開庭,安澄依舊抓著帕丁森不放。
「作為辯方律師,我曾經去拜訪過郭田家。出於對我當事人的憤恨,郭田夫妻也同樣不願搭理我,可是郭田丈夫卻還是禮貌地請我進去共進晚餐……由此可見,郭田一家對人和善。」
她話鋒忽然一轉:「帕丁森先生,請問你曾受邀與郭田夫婦共進家宴麼?」
帕丁森一怔。
范恩又起來喊反對:「辯方律師為什麼總抓著帕丁森來問郭田的事?!」
巴頓法官也忍不住皺眉:「辯方律師近前來!」
巴頓法官關了話筒,低聲警告安澄:「你是新手,我理解你剛上法庭時會緊張。所以前面你的一系列表現我已經給了你很大的寬容度。可是你千萬不要把這理解成我的縱容!」
安澄深吸口氣,只得向法官攤牌:「這個案子有三個受害人。受害人有相似特徵,犯罪手法也如出一轍……可是我懷疑這不是一場簡單的性犯罪案,或者說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性犯罪案,而是有人故意在性前面加了暴力二字,將一場出軌的事件愣是添油加醋成了犯罪!」
「法官大人我本人也極為討厭和譴責婚內出軌,我的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