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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去了趟湯家,可是去得快回來的也快,安澄回到家還來得及洗澡更衣,爸才回來。
爸回來得雖然晚,可是看得出神情極為愉快,連準備晚飯的時候都是忍不住哼著歌兒的。這是一種純私人的快樂,有別於事業上帶來的那種開心。
凝視著爸的背影,安澄心上禁不住浮起疑問。真想問問,爸這樣的開心,是因為今晚見過誰?
可是剛在湯家碰了一鼻子灰的今晚,看來不是合適的時機。算了,還是不要打攪爸的興致。
晚飯,安澄一直努力對爸微笑。
女兒一直在笑,這反倒讓杜松林心下有些發毛。他小心打量女兒,緩緩說:「……澄澄,是不是還在介意那天爸對你說的重話?」
安澄努力地笑:「沒。您沒說錯。我,我去過了。」
可是她去了,也是白去了。早就說過的,爸非不信。
「哦?」杜松林驚喜:「好孩子!」
安澄依舊恬靜地笑,眼睛直直盯著瓷器上璀璨的反光:「爸我吃飽了。我、我想回房了。」
杜松林欣慰地目送女兒上樓,可是收拾碗筷的時候才發現,女兒碗裡的飯幾乎就沒動過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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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回到房間,發現厚臉皮的鴨紙已經又拉了好幾攤。她跟它掰扯了半天道理,最後還是認命地趴去擦地。順手抽出的——呃,是那傢伙上回留下的消毒濕巾。
雖不甘心,卻不能不承認,這紙巾還真好用。
上回他不經意留下的兩包紙巾,大約夠用半個月。事後想想,或許他也不是「不經意」,其實是特地留下的吧?
這樣想的時候,心下會有一點點猝不及防的心軟。可是——才不用她自己來承情。反正他留下紙巾來,也就當算是給他「兒子」送來的尿布。
他應該的,與她本無關,不是麼?
幾個紙巾團成球,準備扔進垃圾桶,稍後一起丟了。她卻不知怎地忽然停了手,忽地轉回書包去,將那一疊筆記都拎出來,背面朝上都貼牆上,然後在上頭畫了一個大大的頭。
用「老丁頭」的畫法畫的,外人絕看不出是別人。
畫好了她認真瞧了瞧,還忍不住上去又補上了個大大的鴨子嘴。
退後坐在床邊地毯上,趁著還沒洗手,索性將那幾個紙巾球又抓回來,然後拈著一顆瞄準了那顆頭。
「臭、臭美什麼呀?誰、誰稀罕去看你?要、要不是我爸,我、我才不會去呢!」說著將第一顆球丟過去,不過遺憾,沒丟中就中途掉下來。
再比第二顆。
「我憑、憑什麼要給你打電話?就、就憑你看了不該看的,你、你就活該!還、還敢沖、沖冷水,你、你就齷齪死了!」
第二顆球有了底氣,卯足勁丟出去,正好砸中「他」鼻尖兒。
一擊得手,她終於拍掌微笑。
---題外話---
【老丁頭,都會畫吧?】
77畫個老丁頭兒